卢靖的胸膛急剧起伏,眼下他被捆住,又谁都打不过,只能怒视云暮。
云暮白衣胜雪,腰佩天子令,手握马鞭,一副世家公子的派头。
卢靖恨恨地想,再怎么伪装,也改变不了云暮是个阉人的事实。
他的目光上下扫视,最后露骨地落在对方是两腿之间。心道,云暮怕不是卖勾子才能得到皇帝的青眼。他虽不好男色,但云暮身段样貌都不俗,或许能试上一试。
云暮睥睨着卢靖,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朝对方甩去,一连抽了几下,把人打了个半死才肯罢休,末了抽出腰间的匕首,一手掐住卢靖的脖子,刀尖抵在卢靖的眼珠前:“看在卢家主的面子上,本官留你一条狗命。若有下次,本官定剜下你的双眼,亲自把它们熬成汤送给卢家主喝。”
手上的力度不断加重,卢靖的脸色涨得通红。冯章怕他把人给弄死了,不得不硬着头皮出声:“大人。”
云暮这才松开了手。
卢靖原本还仰着头大口喘气,察觉到身下的变化,他不可置信地低下了头。
冯章也是男人,自然闻出了那股腥气,他一言难尽地看着卢靖。
云暮帮文帝收拾过不少烂摊子,对这种气味并不陌生,她厌恶地扫了卢靖一眼,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卢宏正带着人站在县衙正堂。
“云大人,那日丑时到寅时,这些人都和靖儿在风月居,他根本没啥人,你也拘靖儿一天了,该放人了吧?”
云暮扯了扯嘴角,“行啊,冯章,去把人带来。”
卢靖奄奄一息地被两人抬了出来,卢宏见状,脸刷的一下白了,不顾老腰地扑上去试探他的鼻息,发现人还有气,忙指挥下人把人抬上马车。
卢宏看着气定神闲喝茶的云暮,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可是此刻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撂下狠话:“云暮,若靖儿有个三长两短,老夫就是拼了这条老命也要让你给他偿命!”
云暮端着茶杯站在卢宏面前,手中的天子令轻拍着他的脸:“卢家主,想要本官的命,你可得藏好小尾巴,要是不小心被本官抓住,别说卢靖,整个卢家你都保不住。”
“还有,让卢靖管好他那双眼睛,再敢冒犯本官,下次就真的没命了。”
卢宏胸膛急剧起伏,差点背过气去。
风月居里,云暮带着衙役拿着木棍四处敲击,但都一无所获,随后她把目光放在了桌上的器物上。
她抄过不少人的家,有些人就爱在书房或者卧室建一间密室。云暮和伍华一个一个试了过去,最后只剩下床头的玉瓶。
伍华试探性地转动桌上的玉瓶,卧室的地上缓缓露出一条缝隙,缝隙越来越大,能容两人并肩而行。
二人对视了一眼,云暮率先走了下去,人刚下去,头顶的门轰然关上。
走了三十余级台阶才到底,没走几步,云暮目露惊骇。此处被人改成了地牢,每间牢房的高不过七尺,宽不过六尺,深不过五尺。
更令人齿冷的是,每间地牢都住着一个衣不蔽体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