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绾。”他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嗓子就开始发痒。
“别走,陪我。”
一傅砚辞的性格,说出这种话,已经是很大的低头了,可惜江绾不在乎了。
“我又不是医生,你要是嫌孤独,可以叫方亦晴,她肯定乐意陪你。”江绾阴阳道。
没等傅砚辞再说话,她便又说:“现在人也见到了,我走了。”
“孩子是被人害死的,你还要走吗?”
话音落下,黑暗的房间里一片死寂。
时间凝固,“害死”两个字不断地回荡在江绾耳畔,想到自己已经调查的结果,心头泛起阵阵的痛意。
“谁害死的?”
“现在还不确定,你忍心就这样离开,让仇人快意?”
江绾苦笑挂在脸上,酸涩之际,可惜傅砚辞看不见。
真是因果轮回。
江绾已经没了生起怒意的力气了,只是笑笑说:“我就打算这样走,就当是一报还一报了,你也心里平衡了不是?”
“我没有。”他矢口否认。
江绾无所谓道:“不管有没有,这孩子流产,你傅砚辞也算是推波助澜了。”
“我那天晚上给你打了无数遍电话,你一个都没有接……”
“江绾……”傅砚辞急于辩解。
“傅砚辞。”江绾打断他,“我们已经离婚了,没有任何关系了,你不要觉得低下头一两句道歉就可以解决问题。”
“你说得对,我们两个离婚是既定的事实,走到现在这副境地,是应得的。”
“你和方亦晴的事情,我已经说倦了,你认为是我推她下楼的,那就是我推的吧,至于孩子……”
江绾久久张着嘴,不知道要说什么。
“我就算是知道是谁害死的孩子,我也没办法报仇……”她说得无力,声音隐入尘埃。
脸上的泪落干净了,江绾走上前,挽起袖子,将手腕上的绷带拆开,举在了傅砚辞的面前。
过了很长时间,眼睛适应了黑暗。
昏暗的房间内,傅砚辞能隐约看到她腕上突兀丑陋的伤口。
伤口刚过一周,刚结了痂,黑线穿梭在白皙的皮肤间,并且都是淤青,视觉冲击力极强。
傅砚辞不忍心看,心上泛起怪异的感觉,他欲躲开视线,但是江绾举在他面前的手纹丝不动。
她就是为了刺痛他。
傅砚辞紧紧地盯着她,企图从她的眼中寻找半点悲伤的影子。
“我从都不是善人,你别妄想从我这里得到原谅,你记住,这伤就是你逼的。”
“我那天问护士……护士说,是个女孩儿。”
一滴眼泪砸在了被子上,笨重又清晰的声响。
话已尽,江绾转身打算离开。
身后传来傅砚辞急切的声音。
“江绾,如果你想报仇,我可以帮你。”
“但是如果你不愿意,这件事,我绝对不会主动追究,孩子死了……就是死了。”
在走出医院的那一刻,华灯初上,她摸出口袋里的那张电话卡,在准备扔的那一刻,手机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