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去摸她的脸颊,冰得吓人,心上涌起不安,猛然掀起被子,立马凉了半截。
“江绾,江绾!”
傅砚辞立马疯了般,立马开了灯,从床单上扯下一条布,绑上江绾的胳膊。
“江绾,江绾……”他不停地叫着她的名字,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往楼下跑。
耳边的声音忽明忽暗,一滴水滴在了她的眼皮上,剩余的意识不多,仅仅供她分辨如此。
她赌赢了。
她只记得傅砚辞将她放在了后车座,然后就像差点流产那次,朝着电话那头怒吼。
他会急的,等她快死的时候,他才知道急了。
情况远比上次流产严重,进了医院之后,傅砚辞双眼猩红。
“病人失血性休克……”
急诊医生的声音传来,院长站在傅砚辞身边,心惊胆战。
“把她救活,只要把她救活,你们医院以后的任何费用,全由我来投资。”
院长颔首,“放心傅总,我们已经派出了最好的医生,一定能救活。”
说完话的院长出了一身冷汗。
没有像上次般的暴怒和急躁,这次的傅砚辞反而变得安静。
他坐在抢救室的走廊,静静地等待着结果。
整个人就像被抽干了力气,靠在铁椅上,高大的身姿挫败了下去。
直到看到人从抢救室推出来后,才有了一点点活气。
他不敢去看江绾缠着厚重绷带的手腕,想到两个小时前,自己看到的伤口,已经够他煎熬了。
依他的意思,将江绾转移到了ICU,病房除了医生,不许任何人进入。
病房门口还站有两个保镖,每日三次轮换。
“傅总,董事会又闹了,有些事还得您亲自来坐镇。”
秦峰打来电话,傅砚辞只好开车回了公司。
一天一夜没合眼,傅砚辞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
下午天还没黑,杨丹叫他回了老宅,遣散了保姆,只留下他们祖孙三个人。
“跪下。”
杨丹和傅文源坐在上首,傅砚辞没有任何狡辩,跪在客厅的地板上。
“我和你爷爷就算是白教你了,让你和方家人断干净,你就是不听,现在人都快被你欺负死了……我们拿什么给江家老太太交代?”
杨丹拿起竹板,冲着傅砚辞的后背不停地打,直到看见黄白色的竹板上面染了血,才住手。
“我和你奶奶现在也不指靠你了,公司能管就管,不想管现在就立马弃权,交给三方的人挺好,省心。”
“我们就当没教过你,你以后的事情自己解决,我们不管了,以后出去也别再说是我们教你的就好。”
傅文源气得不轻,咳嗽了好几声。
“走吧!”
为了培养这个孙子,他们耗费多少心血,现在看到他犯糊涂这样,还真不如不养。
下了最后通牒,傅砚辞拿上衣裳,走了。
刚上车,医院就打来电话。
“傅总,太太被林家的人带走了,我们没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