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眼注视着她,眼中毫无波澜,看到她的那一瞬,脸上立马浮起不悦。
“我让司机送你回去。”
说着,便要去拉她的衣裳。
江绾躲开,敛目道:“好好照顾吧!”
撂下话就急忙低头走了,她真怕自己在傅砚辞面前哭下。
直到上了车,她才展开自己的拳头,手心已经被抠破了,指甲缝里全是血丝。
江绾照常吃饭,孕吐的程度照样不减,刚好转了几天,又回到了之前吃了吐,吐了吃的样子。
张妈担心,想让她再去医院检查,江绾不愿意,结果当天晚上,她就发烧了。
遇到江绾倔得不听话,张妈只能给傅砚辞打电话,几天没回家,她看该怎么办。
晚上十点,傅砚辞回家,一进卧室就闻到一股子的药味儿。
柜子上放了一大碗苦药,已经凉了。
他去摸江绾的体温,简直烫手。
“江绾,醒醒。”
他摇了摇她,江绾翻了个身,只说:“别管我。”
“快烧死了,还别管。”
他出去找来退烧药,“起来把药吃了。”
江绾恨道:“你只管去找方亦晴,别来我这儿装,我病死正如你们愿了。”
“我管的不止是你,我在乎的更是肚子里的孩子。”傅砚辞将她强拉起,将药塞进她的嘴里。
江绾誓死不从,将药吐了出去。
“你别拿孩子可怜我,我不需要!”
“江绾!”
傅砚辞将她的双手捉住,反剪在身后,似乎是恨绝了,另一只手下意识附在了她的脖颈。
有那么一瞬,他是想用劲儿的,可是在力气使出后的一瞬间,他立马撤回了。
他就那么愤恨地看着自己,却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眼泪从鬓角滑下,江绾挖苦道:“用力啊,怎么不用力了?”
“傅砚辞,你从来没有善待过我,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你只相信自己。”
“像你这种人,这辈子都不配得到爱……”
指腹抵着她的动脉,眉头深皱,傅砚辞咬牙,“亲眼所见,你让我怎么相信你?”
“你站在楼下,怎么亲眼所见?连监控都看不清楚的事情,你怎么就亲眼所见了?”
江绾痛心疾首,“你料定了方亦晴不会拿自己的孩子开玩笑,料定了我会冲动下死手,因为我有前车之鉴,不是吗?”
傅砚辞久久不说话,已经表明了一切。
他松开她,又从药盒里扣出一粒退烧药,仿佛瞬间恢复了正常,说:“吃药。”
“傅砚辞,离婚吧!”
“我说过不会离。”
江绾就像是没听见,继续说:“这个孩子我也不想留了,生下来也是麻烦,打了吧,就当是一报还一报,反正你还年轻,不缺给你生孩子的女人,股份在我手里,如果你觉得是个隐患,你可以拿走……”
“江绾,你他妈说什么呢!?”他厉声打断。
“离婚手续尽早办吧,你不是很厉害吗?离婚冷静期就不要了吧,离婚协议就之前的那一份,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