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伸来一双坚强有力的手将她扶起,江绾不用去看都知道是谁,只要她一闻味道,就认出来了。
傅砚辞。
“撞人还有理了?你敢再骂她一句!?”
那骑车的人本来就是刚出社会的街溜子,看傅砚辞的着装和气势,一下子就被镇住了,眼见要出问题,立马加了油门就溜走了。
“把车牌号记下,拿去交警队处理吧,就说是我的事。”傅砚辞给身后的秦秘书吩咐道。
江绾倒抽了口气,一手护着肚子,一手被傅砚辞捉着,试着走了一下,左脚传来钻心的痛。
“脚好像崴了。”
不止是脚腕,手也擦伤了。
傅砚辞没好气,黑着脸说了声“麻烦”。
“这么大人了,过马路都能被撞,你也是蠢到家了。”
视线立即被泪水糊了眼,傅砚辞不说还好,一说,江绾的委屈立马涌上心头。
看着眼前的男人她能说什么呢?
她什么都说不出口。
傅砚辞带着她去了医院,医生一检查,果然是扭到了。
“不是什么大伤,回家后用冰敷,再好好揉揉就行了,手上有伤,这几天别碰生水。”
护士拿来一个冰袋,傅砚辞二话没说,就打算脱下她的鞋袜,江绾要去躲,又被他逮了回来。
“别动。”
声音带着几分怒意。
江绾不说话,乖乖由他摆弄,傅砚辞像是报复般,故意将冰袋压在红肿处,疼得她立马又闪出泪花。
“江小姐耍得好招数,为了逃避离婚,连苦肉计都使出来了。”
傅砚辞说的话很冷,一字一句敲在她心上,让她如坠冰窟。
“我没有。”她哑声道,听起来是那么的无力。
傅砚辞轻蔑一笑,“当初为了爬上我的床,连下药的事都能干出来,这对你来说,算得了什么?疼一下就解决的事嘛。”
他的话太伤人,江绾怔怔地看着眼前自己深爱七年的人,想解释的口还是没开。
他永远记得,她是为了钱不惜下药爬上他床的黑心女。
他永远记得,她是贪生怕死,害他心上人惨死的凶手。
这是她无论做什么,都挽回不了,洗不掉的罪恶。
“你一直都是这样看我的……”
“事实不是如此吗?”
“那你也没必要在公众场合再强调一遍,难道我没有尊严吗?”
傅砚辞像是听到了无比可笑的笑话,脸上展开了浅笑,随后看向她的眼神,渐渐转向凶狠。
“江绾,在你爬上我床的那一刻开始,你在我眼里就已经没有任何尊严了。”
话音落下,江绾的耳朵里只剩下了医院周围的嘈杂。
傅砚辞离开去交医药费了,走廊的铁椅上剩下她一个人。
傅砚辞的话就像是击溃了她的最后一块屏障,眼睛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了。
所以,江绾,你爱了七年有什么用呢?
你费尽三年心血讨好他有什么用呢?
不爱就是不爱,你白费什么劲儿呢?
与其这样受辱,不如就这样分开吧。
就当是最后的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