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公公听到陆若汐抛过来的话,心神一震,连声道:“陛下乃千古明君,爱民如子,怎么会和一个黄口小儿置气?
不过,为了他以后不再步入迷途,就打一巴掌以示教训。”
福公公眯着细长又浑浊的双眼,暗自打量这个据说痴傻的陆院判家独女,心底一惊。
没想到这个贱丫头这么口齿伶俐,反倒将了他一军。
哼!流放的路是那么好走的吗?
没看到陆院判还没走出府邸,就赴了黄泉。
对了,陆院判已死,府中没有主子,他得赶在禁军之前,去搜刮些良药。
虽然陆院判不识好歹,不肯指认裴将军叛国,但是,他的医术是真的好,药丸也真的能救命。
也罢!就看在药丸的份上,不与这个贱丫头计较了。
如此想罢,福公公一甩拂尘,递出了圣旨,快步走出了将军府。
禁军头领探究的看了一眼头也不回的福公公,眼里闪过一抹疑惑,这个老货,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他收回视线,大手挥了挥。
“搜!”
旁边一个矮胖的禁军站了出来,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这一次,他可是身负重任,可得好好的搜寻裴将军通敌的证据。
“头儿,小子想跟上去看看,督促他们不得乱砸乱摔,务必仔细些。”
头领盯着他看了会儿,默默的点头。
这位矮胖的荣国公家的老三孟梁宇,他和裴清从小就不对付。
如今,他想干什么,是人都想得到。
看到孟梁宇的背影,裴家众人都变了脸色。
她们可以站在阳光下,理直气壮的说,就是挖地三尺,裴家也是清白的。
但是,就是怕小人作祟,阴沟里翻船。
陆若汐从来不出院门,对达官贵人们间的暗潮,一概不知。
她感知到老夫人颤抖的身躯、犀利的眼神,也察觉出那个主动请缨的家伙不怀好意。
但是,......
陆若汐眼中闪过狡黠,除了墙壁,什么都没有的裴府,拿什么栽赃?
果然,不出半刻钟,陆续有人回来,神情茫然又惊讶。
“头领,府里什么都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我这边也没有。”
“都是空的,什么都没有,除了墙壁,就连痰盂恭桶都没有。”
闻言,头领握刀的手紧了紧,脸色铁青,“什么叫空的?裴家偌大个府邸,岂是你们家三瓜两枣能比拟的,跟我仔细搜。”
皇上也等着裴家的东西入库呢。
何况,他作为抄家带头人,多少会得点好处,金银细软不说,玉器摆件总能得那么一两件。
他冷冷的盯着裴家人,阴恻恻的说:“是你们藏起来了?这可是抗旨杀头的罪,想清楚了。”
裴老夫人早就震惊不已。
在禁军进来之时,她正和家人坐在一起吃早饭,府里除了遣散了下人,什么东西都来不及安置,怎么会没有?
不过,这些狗东西得不到,还真是大快人心。
就不知道是哪路好汉帮她出了口恶气,等空闲了得好好给他在佛前念叨一二,但愿佛祖能保佑好人一生平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