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找了外面一个不大不小的餐馆,点了几个菜,要了几瓶啤酒,边说边喝,一直到十一点多,两人都喝得摇摇晃晃,才叫了车回到郑南捷住的地方。
这期间程文继始终让自己保持清醒,并多次劝说郑南捷放弃这一行,说干违法的勾当早晚要进局子!郑南捷不死心,各种找借口还试探地问说咋接你要举报我?
喝到后边两人都有点高了,嘴里含糊不清,于是两人开始回忆大学的那些日子,直到把人店里客人都送走,俩人才有回去的意思。
第二天一早,两人简单吃了早饭,程文继以公司有事为由,坐上了离开的出租车。
两人分别的那一刻,程文继面上的笑容在转头那一刹那突然消失。郑南捷不知道,这可能是他们以朋友身份见面的最后一次了!
下次再见他们就是对手,是竞争者,或者——敌人!
再次见到骷髅头的时候,他正躺在床上研究那颗珠子。
他的卧室窗帘没有全拉开,可能是为了更好地观察珠子的光泽,也可能是他习惯了和墓室一样的那种黑暗吧!
郑南捷进了门,他只说了句“来啦,随便坐”之后又躺回床上去观察那颗珠子。
他浑浊的眼睛在珠子淡蓝光泽下忽闪忽硕的,很像夜里天空的星星,又像那颗珠子里会发光但又不明成分的透明液体,深邃又神秘。
“你知道吗?那张地图上标记的地点,只剩两处了!”
骷髅头意味深长地说。
“我们这么快就要探索完那张图了?”
郑南捷问。他不敢相信,他才刚入问路堂,就被告知延续了一千多年的问路堂要追寻的东西,要走的路就快到头了。
“嗯!”
“你是不是想说,问路堂存在的意义到底为何?只为了这一颗珠子,打开它,喝下它里面的东西,然后等待着自己身体慢慢变化,看着身边的人渐渐老去,埋葬,而自己却一直保持一个样子,不朽地存在若干岁月,成为跨越时代的人……”
“其实,这都是传说,是不存在的事!”
看着老段手里那颗珠子,投射到老段手里那神秘的淡蓝光辉,郑南捷能理解老段说这话的意思。
那听起来确实是个美丽又让人神往的传说,不朽,长生,那是多么神奇的事,是背离科学,违背自然规律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我知道,段叔!但是我想问:如果整个问路堂一千多年,经历若干朝代,无数人参与进来,冒着生命危险,我不敢信,只为了这一颗珠子!如果真是为了这颗珠子,它不可能只有一颗!它后面是不是还藏着什么事?”
郑南捷话刚说完,老段嘴角扬起了一丝笑容。他起身拍了拍郑南捷的肩膀,面上很是满意,又像是一种夸奖。
“你很聪明!我告诉你的,只是老邓一直执着要找的东西。你知道的,一个人太过执着于一件东西,往往就会忽视很多东西!”
“老邓加入问路堂,是带着自己的私心的。因此他的目光也就局限在了那一点上。历代宗师接手问路堂,不可能只是为了那一张图!”
“段叔,师公去世的时候,真的没有留下更多的线索吗?”
骷髅头摇了摇头。但是他马上又接着说:“历代宗师接手时只会得到一张地图,上面有着各朝各代问路堂门人弟子发掘过的标记。所以后来的某段时间我就放下了老本行,销声匿迹一段时间,去查历任宗师的事。”
“每个宗师接管问路堂时一定有着丰富的下墓经验,并且有自己的发现。而每个人的经历不一样,最后得出的结论也一定不一样。祖师只留下一张图,没有留下更多的信息,目的就是让后人自己去发现挖掘,逐渐去拼接一张更大更全面的图,进而丰富这张小图的背后。这是我得出来的结论!你应该也能想到。”
“我之所以不想跟你兜圈子,就是不想浪费时间,让我在有生之年尽可能多的知道一些那张图后面的事。”
说到这,骷髅头投来了一种期盼和乞求的眼神,他是师父,当然不能说出来。
郑南捷立刻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段叔,我一定会帮你的,我已经是问路堂的人了,这自然是我应该做的。”
他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