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怎么也喜欢瞎凑热闹,去把孩子找回来。”王紫如抬眼看向男人吩咐道。
前边堂屋都闹成那样了,小孩子家家的跑出去,难道还能比他爸有出息?
“姐!你得感谢我,今天要是我没来,怕是有人要欺负你了哦。”王宗浩几大口便把碗里的饭倒进嘴里,喝了一口汤悉数咽下,丢下碗筷,起身道:“姐夫你先别露面,我去找宝儿。”
王紫如抬头看着弟弟,听到外面传来李村长沙哑的声音,默许了弟弟。
弟弟出去之后。
王紫如晓得男人早已坐不住,便道:“你也想出去看?”
翟惜墨回过神,声音平静,“大哥这婚真的会离吗?”
“离婚也不是什么恐怖的事,我倒觉得,大哥和刘湘琴这种女人离了婚,搞不好能找到更好的女人。”王紫如正在和男人闲扯,没注意外面走进来一道人影。
是李村长。
李村长嘴里叼着烟斗,黝黑的面孔毫无温度,他一手插在裤兜,走进来瞅了一眼小两口。
“三小子,你大哥这事……你觉得怎么处理呢?”
“来,李村长坐下说话。”
翟惜墨连忙起身,提着一把椅子放在他面前。
李村长便坐下来,又瞅了一眼高板凳上还没吃完的鸡肉,笑了笑,“看来你们分家了日子过得更好,五只母鸡吃差不多了吧。”
见小两口笑而不语,李村长靠着椅子,叹道:“你大哥他那左手到底还能不能好?我是说,以后还能不能当泥瓦匠?”
“真残废了,他和刘湘琴怕也只能离。”
李村长是红梅村最有话语权的父母官,既然他都不看好大哥与刘湘琴的婚姻,只怕……
闻言,翟惜墨眼里装满了愁绪。
他比谁都不想看到大哥把日子过得那么糟糕。
但也见不得忠厚寡言的大哥总是被刘湘琴骑在头上拉屎。
见李村长望着自己,王紫如沉吟了片刻才说,“这种事没人说得准!要看大哥自己怎么复健。”
“也就是有希望回到以前是吧?”
“这可没人能打包票。”王紫如如实说道。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即使是王牌医生来了也不敢保证。
翟惜墨多少听出来了,大哥左臂伤到的神经能不能恢复,得看命。
这时,翟青松疾步走到灶屋来,“李村长,你看这个情况怎么办?”
李村长也很为难,现在刘湘琴叫来她哥嫂撑腰,摆明了是翟家人不好过。
他摘下烟斗,沉吟半晌,才说道:“要是她执意离婚,你打算离吗?”
翟青松面色冷硬,他没想过离婚这种事。
老话说,养儿防老,可他和刘湘琴结婚十年来,愣是没能生下一个儿子,招娣还是亲戚帮忙领养回来的,因这事,他早就在村里抬不起头。
离了婚,只怕……
忠厚老实的庄稼汉不敢往下继续想,但是不离婚,今天怎么收场?
李村长咂摸着嘴角,起身出去,硬着头皮去调解这事。
翟青松不敢出去面对强势的刘家人,看着三弟,“老三你说呢?”
“大哥!这是你的婚姻,原则上我这个当弟弟的不该多管闲事,但是既然今天你问我的意见…”
回头望了妻子一眼,他觉得妻子对这件事分析的有点道理,也许大哥离了婚能找到比刘湘琴更体贴的女人。
翟惜墨慎重道:“今天她把娘家哥嫂喊过来,若是她一口咬定说不能跟你过日子了,那便随她的心愿。你们结婚这么多年来,我真的没看出她对你多好。”
别的不说,就拿这几天的事情来说。
刘湘琴竟然心肠狠毒的不给他大哥留一粒粮食。
前几天,不许他回屋睡觉,以为是气头上两口子冷战几天。
但是后面做的越发过分,不让他吃饭,还把家里的粮食搬空,钱也揣自己兜里带走。
“那些钱可是翟家的钱!”
一想到老娘分家的时候,把他省吃俭用的钱分给两个哥哥,翟惜墨心头苦苦忍受这种憋屈。
一向寡言的汉子垂着眼睛,没想到自己的婚姻竟这般糟。
过了一会儿,他缓缓抬起头来,带着祈求,“我,不想离婚……,老三,你书读得多,会讲道理,出去帮我说几句话,只要刘湘琴肯留下来,什么条件都答应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