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快!就该如此!”有听客道。
“当晚火烧烟雨楼后,公子安便与楼中的一小厮离开了此地……”
“小厮?”有人好奇。
说书人捋了捋胡须道:“原故事中确实提到这么一个人,但是具体不知是何人,算是这个故事中的一个未解谜团,但是不影响后续发展……”
“待仇家赶到烟雨楼时,烟雨楼已然成了一对瓦砾场,世人也皆言公子安于大火中死去了,仇家这才放弃了追杀。”
“然后呢?”有人问。
“之后,公子安遇到了一位武艺高强的侠客,名为沈拓。沈拓见其可怜收他为徒留在身边,还给他起了新的名字——沈稳,希望他处事稳重,遇事皆泰然。”
众人见说书人没继续讲下去,便催促他,结果故事至此便戛然而止了,吊足了听客的胃口。
“这就跟一些事情连上了……”阿醺道。
沈稳之前说杀皇帝这件事一方面不想欠别人,或许当年走漏风声的人就是丞相。而他现在之所以答应丞相,是为了自己,为了报仇。
如此说来,她的猜测就明晰很多。
此外,或许那个所谓的仇人不是别人,就是当今的皇帝萧政,所以他才会答应丞相杀皇帝,至于沈稳的父亲那肯定是皇城中人了。但是具体是不是她想的那样就无从得知了,丞相的身份她敢确定,但是后者她着实不敢妄加断言。
片刻后,阿醺瞥了眼台上洋洋得意的说书人,趁乱故意大声质疑道:“这故事一听就是假的吧……”
说书人一听,顿时火冒三丈,“你也不去外面打听打听,整个帝都谁不知道我钟先生的名号。世人皆知我说的故事向来都是真实打底,稍加虚构!你这个黄毛丫头,莫不是对家派来砸我招牌的!”
阿醺也不怕,继续道:“你故事中所说这个负心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既然如此尊贵,怎么会被仇家追杀,这仇家难不成比他身份地位还高!?而且所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可不是随便说说的,这身份地位可想而知,先不说后宫的皇太后这类尊贵的人,朝中配的上这种称呼的大概也就是太子殿下了!”
钟先生摇着扇子,快初冬的季节,脸上却冒着大珠大珠的汗。
“按照这个说法,莫不是当时的皇帝要杀他?”
“胡说——”他急了。
“哦?难道我说错了?那钟先生可否为我指点迷津?”阿醺故意套他话。
“这这这,这不能说,会坏规矩的。”
阿醺嗖之以鼻,“我看这故事本来就是假的,你自己也原不回来!”
听客们自觉阿醺说得有道理,跟着起哄。
钟先生顿时火冒三丈,实话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怎会有假!这可是我从皇亲贵戚那里听来的真事,皇上当初为了登上皇位,来来回回参了萧琰太子好几本,最后还暗中调查到他与妓女苏清清勾结一事,且将此全盘告知先皇。先皇一气之下削了太子的头衔,给了如今的皇上,皇上怕先皇反悔,为了彻底稳固自己的地位,这才赶尽杀绝……”
话音刚落,整个大厅,包括阿醺都哑然无声。
刹那间,钟先生自知说了些不该说的话,神色愈加慌张,摇扇的幅度越发大了起来,脸上豆粒大的汗珠啪哒啪哒掉在桌子上。
“这、这、这是你逼我说的,不怪我!”他掏出手绢,哆嗦着手给自己擦汗。
正在这时,外面突然闯进来几十个官兵,腰间皆佩戴刻有虎纹的刀剑,是皇城中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