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李鹤年真的好可怜,本身就生着病,现在又从锦衣玉食的生活中推出来,他的日子得多难啊。”
“他根本没病。”沈稳冷不丁来了句,他向来不参与李鹤年任何事,今天却愿意回应阿醺。
“啊?不可能,不是说皇上当初还请御医给他看,就连李夫人都动用所有关系,召集天下良医,都说他无药可医。”
“你倒是可以看看病,傻得不轻……”
“怎么又说我了……”
“皇帝是谁?至尊者。天下之人除了拜神,就是拜皇帝,皇帝一句话便能让天下人信服,那既然皇帝说他有病,那他就必须有病。”
“我不懂。“阿醺说。
“当一个家族的力量太过强大,甚至威胁到某人的地位,那么被威胁的人便会想法设法绊倒他。“
“那你的意思是说,是皇上故意害他的?“
“算是聪明了一回。”
“……也是啊,姐姐是皇帝的宠妃,弟弟又极具才华,入了官场定会风生水起。母亲又是一个野心家,与当朝丞相联系甚密,当官者皆想着讨好他们……如此看来,这李府可真不简单。”
“怪不得呢,谁都治不好……明明没有病,老是说有病,就真成了病了……”阿醺自顾自道。
“沈稳,你今天去哪了,怎么身上一股草药味。”阿醺突然贴在他背上细细闻了闻。
沈稳向来不会隐瞒,“今日去丞相府了。“
“找解药吗?”
“嗯。“
“找到了吗?”阿醺问。
“他有解药,但是有条件。”
“什么条件?”阿醺打破砂锅问到底。
沈稳没回她,一手拖着她,一手推开房门,进屋后又将门稳稳关上。
“你放我下来吧。”
沈稳不语,也并未顺着她的意思来,直到她挨到床边才肯放下她。
阿醺扑到床上,抱着枕头,舒舒服服地躺着,“还是自己的床舒服啊。”
沈稳背对着她坐在凳子上,倒了杯茶,小口喝下。
“你还没跟我说什么条件呢?”阿醺单手撑着脑袋问。
沈稳沉默片刻,才缓缓问道:“你真的想知道?”
她疑惑,“对啊。”
阿醺盯着他宽大的肩膀,久久凝望着。不知道从何时起,他的存在对于她来说了成了一种无法割舍的安全感,让她不觉沉沦。
“他让我杀皇帝。”沈稳淡淡道,平静得像是在讲平常事。
阿醺神色一紧,原地愣了许久才反应过来,“你最好是在开玩笑。”
沈稳扑哧一笑,自觉好笑地转身看着她,“我可没开玩笑。”
阿醺忙把枕头扔到一边,赤着脚下床,迈到他身边,轻轻弯腰,如丝绸般的乌发柔柔地拂过他的脸。
她伸手贴了贴他的额头,茫然道:“没发烧啊……”
沈稳无奈地笑着,眷恋地握住她的手道:“我从不骗人。”
阿醺蹲下身子,“沈稳……”
“叫子安……”他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