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引桢带着笑怪异地看了尹漱一眼,心想这种问题就没必要回答了,不管他几岁,都对她势在必得,哪还有她挑三拣四的份。
蛋糕也在这时端了上来,尹漱一下子屏住了呼吸。
她有点期待孟引桢看到这个蛋糕的反应。
这个蛋糕并没有多复杂,亮点是在最上面很精妙地挤出了许多兰花的裱花,并在底座的一旁利用插花艺术,错落地点缀了些许真实的兰花花枝。
兰花虽假,但在尹漱的构造下,仿佛真有一股高雅清丽的花香飘出,沁人心脾。
兰花喻君子,他完全担得起。
而她的这一构思正与孟引桢摊在房间的那幅画不谋而合。
尹漱知道自己就是那只小狐狸,他经常这么喊她,而他是长在一旁的兰花。
孟引桢看到这么一个蛋糕,甚是动容,他在桌下握紧尹漱的手,脑海里又浮现了那个词:神交已久。
他从来没对她说过这幅画,她却能兜兜转转,在冥冥之中正中红心。
这种感觉太复杂,很难言说,如果真要套一个说法,那就是他们上辈子上上辈子都是一块的吧。
羁绊之深厚,难以断绝。
尹漱猜测着孟引桢应该不爱吹蜡烛许愿那一套,便直接站起身,分了蛋糕,孟引桢拦都拦不住。
关文桐打趣他:“你还真准备供起来啊……”
孟引桢没搭话,端着小蝶,拿着叉子,一口一口地吃完了一牙蛋糕。
然后给出了对甜品的极高评价:不是很甜,好吃。
确实好吃,剩下的他得端回去慢慢吃。
“好吃就好。”尹漱开心地笑了,漂亮的眼睛弯成了月牙。
这时,周礼月端起酒杯,说:“干杯干杯!祝我们孟总三十岁生日快乐!”
高脚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尹漱抿了一小口,刚到喉咙就没了,主要是她还有别的计划。
四人又随便聊了会,关文桐夫妇就推辞说孩子还在外公外婆家放着,得回去了。
“牌就先欠着,以后我们四个人有的是机会。”关文桐揽着妻子离席,话说得似乎孟引桢和尹漱就这么定下了,永远都不会分开一样。
目送二人离开,尹漱借口要去洗手间,也离开了。
孟引桢知道她这一晚估计揣着好几个惊喜,任务似的得一个接一个地完成,便也不说破,心情极好地坐着,等着她。
有一瞬间,孟引桢想一辈子也等着她。
*
不一会儿,尹漱亲手端着个托盘回来,上面是一碗热腾腾的面,旁边还摆着放葱花和香菜的小蝶。
“怎么能少了长寿面,我自己煮的,尝尝?”尹漱笑意盈盈地把筷子递给孟引桢,示意他趁热吃。
尹漱端正地坐在对面,像个小学生一样静静期待着他的评价。
孟引桢觉得那一刻他真的是感动得一塌糊涂,从没有人为她想得如此地细致和周到。
这一切还是尹漱抓耳挠腮之际,从爷爷那里问来的法子。
她问爷爷怎样过生日是最好的,爷爷笑说当然是给寿星下一碗长寿面啊,长命百岁是最好也是最纯粹的祝福。
然后才有了这样的场景。
“好吃吗?”尹漱微微站起,倾身去问孟引桢,像是个期待夸奖的小朋友。
“好吃,当然好吃……”孟引桢腾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指尖仿佛有爱意在不断地涌现。
他真的不能没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