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樵和孟引桢焦急的眼神对上,空气顿时焦灼起来,像是弥漫着硝烟。
他低头和尹漱耳语:“你看看,怕什么来什么……”
但还是把尹漱推了过去。
孟引桢向来都是做惯了天之骄子,但在尹漱这里,他接二连三地感到挫败。
每次还都是和姓闻的扯上关系,她难道不知道什么叫避嫌吗?
可当人真正到他面前时,那些质问一下子就烟消云散了。
她似乎睡着了,垂着头,嘴唇干裂,嘴角还留有血丝。
更别提那包得和花卷一样的额头了。
这是出了多大的事故?
孟引桢眯了眯眼,突然觉得这事或许没那么简单。
“我来吧……”孟引桢直接上前把闻樵挤开了。
这是理所应当的,闻樵坦然让位,说:“在高架上碰到,就搭了把手,不过,孟总连给人配个司机的钱都没有吗?”
男人最懂同为男人的痛点。
孟引桢还不清楚具体状况,没有回话。
他只是接到交警大队的电话,说他一辆车出了事故,被拖走了,才几番打听,辗转来到了这里。
和她发来那条虚情假意的短信不过前后脚。
谁又懂他那一刻真实与虚假交织下的痛彻心扉呢?
明明自己已经亲自去了一趟她的老家,就是为了让她放心地依赖自己,却还是得不到一丁点的信任。
闻樵走了几步,又折返回来,说:“别对她发火,她似乎很怕你……”
孟引桢还是没话,只知他养的小狐狸开始学会把他架在火上烤了。
“你不心疼可有的是人心疼她……”
闻樵说得像是警告,更像是威胁。
随之离开。
*
各项检查做完,尹漱在麻药的加持下,早已睡死过去。
她躺在床上,还踢被子,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孟引桢轻手轻脚地把她安顿好,又拧了温热的毛巾替她擦脸擦手。
觉得不够,又去护士站要了几根棉签,沾了水,替她一点一点润湿嘴唇。
最后,实在没忍住,弯着腰,低头去吻她。
他吻了又吻,把尹漱给弄醒了。
但睡意压制着她,她懒得睁眼,只觉自己被拥入了一个熟悉的怀抱,里面萦绕着她无比熟悉的香味,便一下都没挣扎地也抱紧对方,毫无挣扎地睡去。
这下,孟引桢那颗千疮百孔的心才算得到了一点治疗。
她还是记得自己,喜欢自己的。
*
第二天,尹漱睡到中午才醒。
她睁眼时,目光径直对上了孟引桢的。
昨晚还能装睡应付一下,现在是无路可逃。
他西装革履,双腿交叠着端坐在床边的软椅上,似是看了她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