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之间,一个独裁,一个卑微,能有什么感情?
可别侮辱感情二字了。
她最终选择回避他直白辛辣的提问,而是答非所问:“我愿意接受您所有善意的独裁,只要您不赶我,我会一直留在您身边……”
孟引桢嗤笑一声,不再说什么。
她是一点不傻,轻易不提感情。
倒是他,他的心,出了点问题。
“后来她越来越红,我就开始像脑残粉一样研究她所有的行程,这东西一旦沾上就会有瘾,她总会找时间去纾解一下的,最终发现了规律,只要她有行程在上海,第二天总会飞加州……对外是说回去读书……”
尹漱丝毫不受插曲的影响,阐述得明明白白。
“思路很清晰。”
资料上有更详尽的过程,还列举了她在公开活动上出现的一些异样举动,缜密细致,直接拿去做诉讼材料都够了。
“但就是差个当场抓获,所以这步棋就搁置了……”尹漱不无遗憾地感慨道。
本来,她也可以利用舆论捅出这桩丑闻,可她人微言轻,又没有可以借势的媒体,即使散布出去,也不会被重视,只会被吕家轻而易举地压下,甚至还会被扣上造谣的帽子,吃顿牢饭也不无可能。
至于举报,国外犯下的,她根本无权干涉,国内,她一个身单力薄还缺钱的学生,就更不可能查出窝点了,瘾君子在这方面是最小心谨慎的了,所以孟引桢做的,在尹漱看来很巧妙也很厉害,她望尘莫及。
“我帮你作了个收尾,还满意不?”孟引桢说得很谦虚。
“满意,我这里还有她父亲以及亲友商业经营上的一些漏洞,不过杀伤力应该不够……”尹漱起身要去取剩余的资料。
孟引桢按着她的肩膀,让她坐下,“以后有我,所以,多余的心思该花在哪里?”
尹漱微微仰头,直视他,怀着一种大局已定的心情说:“您身上。”
……
孟引桢几分轻佻地用另一只手勾起她小巧的下巴,印上一吻,说:“有进步。”
又捏捏她的大腿,示意她下来,接着起身去洗手。
尹漱这才彻底放松下来。
她像是饱饮了泉水的荒漠旅人,重重地靠在椅背上,全身无力,只觉这间办公室再也不是刚进来时的,那种严肃稳重的感觉了。
孟引桢很快回来,坐回椅子里,拨通了内线电话:“那几个创业团队的人都到了吗?”
尹漱没注意听他的话,因为刚刚的亲密接触,她忍不住去看他的手。
指关节粉红一片,视线再往上,肘关节的颜色也是如法炮制,甚至更甚,不再是往日距离感十足的白玉色。
这样的他,有几分平易近人的感觉。
甚至可以说成是可爱,但也只能在心里想想。
尹漱很快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