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澜与孟怀月,云子言皆已来到马场,放眼望去,人山人海,人声鼎沸,她们三人在人群中并不显眼,即将开始分批考核,三人只得分开行动。
“晚凝。”若念站在马场门口,看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缓缓走来。
唐晚凝身姿婀娜,琼鼻挺直,唇若激丹,一袭淡青色的长裙随风轻舞,微光闪烁,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若念双眸澄澈而温柔,满心欢喜望向唐晚凝,轻声呼唤,唐晚凝已经许久未曾找过她了。
唐晚凝走近,并未与若念寒暄,直接开口道:“若念,你能否帮我一个忙?唐礼然,你应当知晓她是谁,你想办法让她进烈风学堂,靠她自己定是做不到的,她一无是处,但我答应了她,会助她。”
唐晚凝这次来找若念,是为了许礼然。
她从来不会放过任何可利用的机会,也不会将自己置身于危险中心。
若念从小被青可收养,虽是养女,却备受宠爱,如同亲生女儿一般。
唐晚凝与若念一起长大,她虽并不需要朋友,却因若念的特殊身份能帮到自己许多,故而与若念相处得还算亲近。
上月,唐晚凝能拿到马场管理权,多亏若念在青可身边帮忙周旋,为她扭转局势。
唐晚凝知晓若念对自己有特殊的感情,但她从不拆穿,只要若念不主动说破,她会一直装作不知情,毕竟她不想失去一个对自己还有用的人。
而那费劲之,却是毫无用处,不仅无法助她,甚至还会阻挡她前进的步伐,她正想着办法摆脱此人。
“既是晚凝想要的,我定会尽力,只是,你为何要帮她?你与她……”若念向来习惯默默倾听,襄助唐晚凝,从不过问唐晚凝做事的缘由,却在她提及唐礼然时,察觉到她的情绪有些异样。
唐晚凝对任何人都不甚在意,即便对若念,也总忽冷忽热,她从来只会为自己,从不会替她人所求。
若念心中疑惑,如今唐晚凝竟为了一个刚认识,毫无血缘关系的姐姐破例,甚至得瞒过她惧怕的父亲,她怎会如此?
“若念,你从前不会问我这些。”唐晚凝虽来找她襄助,却不想让她洞悉自己的真实意图,她们之间向来不会把事情说得清清楚楚。
“我知晓了,晚凝让她报名作画吧,我会为她另作一幅悄悄替换,如此一来,她必能取胜,被破格录用。”若念察觉到唐晚凝似有不悦,便不再多话,她不愿唐晚凝心生不快。
“晚凝,你许久未曾与我一起用膳了,今日考核结束后,来我府上如何?”
若念将双手背于身后,手指紧紧交缠,有些许紧张,眼中满是期待,望着那在外人面前向来仪态端庄无比,总能极力隐藏自己真实情绪的唐晚凝。
她只要能如此静静地看着她,便好。
唐晚凝略作思忖,说道:“我得带上唐礼然一起,父亲吩咐我今日要好好照料她。”
……
宋清澜正进行着箭术考核,彼时,考核已近尾声,仅余最后一轮。
她不经意间回首,却见费时悄然而立,就站在她身后紧紧盯着她,那眼神中,隐隐有一丝赏识之意。
宋清澜心下明了,若要引得费时的注意,必须再展露些真本领不可。
转瞬,轮到宋清澜上场,她神色从容,玉手轻扬,从箭囊中取出三支箭,箭搭弦上,她屏气凝神,双臂陡然发力,将弓拉至满月之状,三支箭如流星般疾射而去,其势之猛,只闻“轰”然一声巨响,那靶心竟被强大的力量冲击粉碎,木屑飞溅。
宋清澜并未停歇,身姿闪动,于快速移动间,信手从背后箭囊中抽出箭支,以各种刁钻至极的角度将箭射出,箭支在空中划过复杂弧线,绕过重重障碍物,精准命中目标。
至最后一箭,宋清澜倾尽浑身之力,将弓拉至极限,弓弦松开,一道白光乍现,竟将其他选手射偏的箭撞向靶心。
宋清澜收弓,赛场上一片寂静,但刹那间,如雷鸣般的欢呼声与掌声爆发。
众人皆知,无需再去费心计算选手成绩,宋清澜的表现,当之无愧为这场比赛的魁首。
远处,费时微微眯起那双布满皱纹,深邃的眼睛,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
真是未曾料到,今年这场考核,竟能让他发现出如此天赋异禀的箭术奇才。
他暗自思忖,自己身边正缺这般人才,待此人入学之后,细细考察一番,若无异常,便可将她收入麾下,好好打磨,为他所用。
宋清澜场下休息,抬眼望去,只见费时已然离去,回想起适才费时的神情,她心中明白,自己这一番表现,应当是入了他的眼。
云子言静立于比武场地,此前数轮比试,轻松便将对手击败,此刻,场上仅剩二人,只需再胜一轮。
余下二人皆是男子,望向她的眼神中满是讥讽,那目光带着不屑,又好似藏着些莫名的意味,那是一种垂涎的笑,因她生得好看,竟让他们心生邪念,仿佛将她打败并征服,是一种别样的滋味。
云子言一袭紧身红衣劲装,袖口窄小,紧密贴合手腕,方便行动,衣裳并无繁缛装饰,身前一只飞鹤绣样,那飞鹤展翅欲飞,在阳光的映照下,似有灵韵,仿佛下一刻便要冲破红衣的束缚,向着九霄翱翔而去。
似云子言本人,不屈从于世俗眼光,坚守自我,她手持银枪,枪上方垂落着一串鲜红的穗子,那鲜艳与她的红衣相互映衬,宛如天成。
云子言从不会为旁人的目光所羁绊,亦不会因他人的闲言碎语而乱了心神,于她而言,只要能赢,其余诸事,皆不重要。
轮到云子言上场,她踏上高台,眉间英气四溢,目光如电,冷冷地注视着对面的男子。
“姑娘,我先让你三招,免得旁人说我欺负女子,哈哈。”那男子手持长刀,身形魁梧。
此前他刚击败最后一人,此刻满脸轻松,话语中虽有几分“大度”,却也难掩其轻视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