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君,许久不见,近来可好?”
他还故意朝降谷零身后看了眼,幸灾乐祸地问:“田纳西威士忌怎么没跟着你?”
听说田纳西在美国惹了大麻烦,金丝雀没人护着,可别被别人给摘走了啊。
降谷零歪头笑了下,将咖啡果冻塞进嘴里,鼓着脸颊一边吃一边随意地说:“你见不到田纳西的啦,真碰到了,他会拉你入水的。”
对田纳西各种传闻深度了解过的卡尔瓦多斯讪讪不言,他还想说什么时,就见穿着侦探服显得更小的金发黑皮青年懒懒地瞥了他一眼,眼眸明明十分透彻却又无比锋利。
那是注视着异类的眼神,让人毛骨悚然。
刚才还轻松的卡尔瓦多斯身体不由得一僵,手按在了枪上,连姿势都是进攻的状态。
他竟然在瞬间进入应激状态。
对上安室透那双紫灰色眼睛时,卡尔瓦多斯心脏漏跳几拍,惊悚的危机感直直涌上心头,浑身每个毛孔都叫嚣着危险。
那种被看透、被威胁的惶恐和畏惧,让他心惊胆战,忍不住想要扣动扳机,将威胁源头铲除。
“嘁,没用的备胎君。”
侦探孩子气地戳了戳手里的空盒子,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收回了视线。
卡尔瓦多斯心下一松,绷紧的神经这才松开,他后退一步,恍惚间有种重回人间的错觉。
那种仿佛被神明注视的感觉,震撼又恐怖。
风吹过来,卡尔瓦多斯才发现后背被冷汗浸湿。
明明上次见面,金丝雀还没这么危险。
难不成在研究所被折磨疯了?
疯子都没有正常的逻辑和理智,行事也无法预料,他还是老实点吧。
卡尔瓦多斯不敢再多说什么,从怀里拿出一管针剂递过去。
“这是实验室给您的,用来稳定您的身体状态。”
降谷零眼底深处藏着一抹嘲讽,什么稳定身体用的,这分明是维持洗脑状态的!
但降谷零无法拒绝,他不用住在实验室里,总需要付出一些代价的。
反正又死不了。
他无所谓地接过针剂,深色肤色的手打开盖子,快狠准地扎进脖颈,没有半点犹豫地将药剂推送了进去。
药剂发挥作用的速度很快,降谷零尚且清醒的头脑很快被搅成了一锅粥。
乱糟糟,又钝痛不已。
所有的思绪都被颠倒,一切的记忆模糊不清,刻意去思索时,都成了大片的空白。
“安室先生……”
卡尔瓦多斯的声音模糊不清地在耳边响起。
降谷零靠在墙上垂着头,金色发丝遮住了他的眼睛和半边脸,让人看不清他的神色。
他强忍着疼痛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叫出来。
不甚健康的身体看上去更显虚弱,单薄的身躯摇摇欲坠,像一只在风雨中飘摇的孤舟,随时会被海浪倾覆。
卡尔瓦多斯察觉到他自唇齿间溢散出来的零星闷哼,吓了一大跳,连忙凑上前去。
“安室先生——”
许是降谷零刚才展现出的气势太过危险,卡尔瓦多斯不敢敷衍了事,十分耐心地上前想要查看他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