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婶娘说得对!”
“我是来投奔二叔,不是来张口吃白食,这般只会让子侄难以自处,若二叔执意如此,子侄甘愿离开,饿死街头,也绝不再踏进二叔府中半步。”
陆鸣掷地有声,言之凿凿。
中年人在一旁看着痛心疾首,却也知道陆鸣说到做到,绝非玩笑。
毕竟是血浓于水。
中年人又怎么舍得看陆鸣真的离开,沉默了半晌才长叹口气。
“罢了!你执意如此,就让你学,但你日后若是反悔,可随时来跟二叔讲,二叔会帮你重新安排。”
听到二叔答应。
陆鸣也是忙松了口气,连忙拱手行礼。
“子侄谢二叔成全!”
“哎!”
二叔长叹了口气。
陆鸣也不多说什么,冲着二叔与婶娘再次躬身行礼,这才默默转身离去。
看着陆鸣消失的背影。
二叔也是又痛惜又难受,忍不住对身后妇人喝斥说道。
“我这子侄心有傲骨,品性纯良,若不是你多舌让他听去,又岂会这般丧志!”
“学武才是唯一出路,若不学武,日后怕是难成!”
“难成啊!”
他从小摸爬滚打,靠着圆滑从三阳城站稳脚跟。
随后有幸被贵人扶持,才能打下这般家业,心知在这世头活下去有多么困难。
叔婶闻言当即有些不乐意。
“陆老二你这话什么意思,是我拿刀逼他打铁了不成?你这般能耐,怎么不去找姓曹的耍威风。”
“怕不是见到那姓曹的,裤子都要吓尿了!”
“我……”
二叔脸色涨的通红,竟也是无言以对。
整个人顿时如同泄了气的皮球,站在原地没了精神。
一直等二叔从客厅离开。
一个丫鬟才畏手畏脚的走进门来,看到夫人余怒未消,丫鬟小心翼翼的给美妇人泡了一杯茶水。
将茶水端到美妇人面前。
丫鬟难免有些不满的说道。
“夫人!您就是嘴上不饶人,明明已经给小少爷准备好了习武银钱,偏偏又跟老爷硬呛!”
“这下好了,里外不是人。”
丫鬟五六岁就跟在美妇人身边。
随着美妇人一起陪嫁给了二叔,所以说起话来也并无太多规矩,只替妇人打抱不平。
“我肚子不争气,不能给他生下男丁,这次寻到这个子侄,我又岂能不知老爷是什么想法,可那人出生草莽,性情不定,焉知好坏!”
婶娘闻言端起杯子抿了一口茶水。
“若真随着老爷想法,恐怕他会恃宠而骄,无法无天。”
“那时莫说帮老爷打理家业,怕是招了个祖宗回来,老爷冲昏头脑,我却不能如此。”
听到妇人言语。
一旁丫鬟点了点头,反而是更加疑惑。
“那夫人又命我准备银两作甚?”
婶娘闻言回头看着丫鬟微微一笑,随即吩咐说道:“习武第一步自是增强体魄,那打铁又何尝不是,只是给他换了个环境罢了,你拿着银钱吩咐下去,每日准备上等肉食送他房间,当身体打熬差不多了,再送去学武也不迟。”
“何况那打铁处与习武地相邻,他若真有想法,自己在边上学就是了。”
丫鬟闻言顿时红了眼眶。
“夫人……受委屈的都是您,老爷也真是的!”
中年妇人闻言却是抿嘴一笑,并不在意。
“你也不能怪他!”
“如今大旱,局势不稳,曹家虎视眈眈,老爷他在外也是愁苦,就不知道继续下去,咱们这陆家还能撑上多久。”
妇人说到这里放下手中茶杯。
但对于这个子侄却也感到有些欣慰。
“这小子倒也有些出乎预料,小小年纪,拎得清黑白,老爷也没看错人。”
“不知我此番做法,是对是错,但有些可惜的是,他年龄已经十四有五,即便学武,怕也错过最佳时机……”
美妇人说到这里顿了顿继续开口。
“也不过多指望了!”
“数十年之后,他能帮着守住这份家业,让茹儿安稳度日,对我来说已是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