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丘,我按着指南针的方向行进,翻过了一座又一座沙丘。
面对着这片浩瀚的黄色沙海,我不禁咽了下唾沫。其实,已经没有唾沫可咽了。
我已独自在这片沙漠中行走了两天,此时身上只剩下一只空掉的水壶和一个指南针。
我拖着无力的双腿,艰难地迈出前行的步伐。炙热的日光烤得我头晕目眩,身上的水份也开始被快速蒸发。
我清楚地知道,再这样走下去,根本走不出这片沙漠。可我必须这么做,我一定要在三天之内离开这里,去见一个重要的人。
也许这在别人看来是相互矛盾的,但我所经历的事情极为离奇诡异,不让自己停下来是唯一的办法。
渐渐的,我的呼吸越来越沉重,我甚至可以看见自己呼吸时所吐出的白烟,耳朵里也开始出现蜂鸣,意识开始涣散。
接下来的时间,我几乎都是在爬,因为实在没有力气了。
身处茫茫大漠,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也许我会死在这里,尸首被多年以后经过这里的探险者卖到美国做解剖。
终于,我倒下了。感觉像是趴在了一团被晒热了的棉花上。在那一刻,隐约看见远处有一条长蛇般蜿蜒的公路。
我失去了知觉……
我从梦中惊醒,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被子盖到了脖颈的位置,有些透不过气。
现在正是午夜,隐隐有月光透过窗帘播撒进来。
我的鼻子里充斥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的味道,眼睛逐渐适应了黑暗的环境。环顾四周,不由得冒出一身冷汗,我怎么会在医院里?
肢体有些僵硬,好像很久都没活动了一样。我用胳膊做支撑,慢慢地坐起身来,突然眼前天旋地转,身子一倾,从床上栽了下去,“扑通”一声摔在冰凉的地砖上,顿时感觉身体像散了架一样疼。
医院的夜晚很安静,我听到了朝这间病房而来的脚步声,应该是护士听到了我从床上掉下来的奇怪响动。
当我再次醒来时,护士正为我测体温,我的头还是晕得不行,看人都是模糊的。
我的主治医生看到我醒来很是高兴,对我进行了几个简单测试后,他一边填着病历一边说:“看来你恢复的不错嘛,过几天可以准备出院了!”
“医生,我怎么会在医院里?”我感到很迷茫,而且那医生的口音听起来不像本地人。
“一个星期前你被几个驴友送到了医院,当时你的情况是严重脱水和脑震荡,身上还有多处软组织挫伤。”
医生放下了手中的笔感叹说:“他们是从腾格里的X751县道把你带回来的,并且及时对你实施了急救措施。如果不是运气好遇到了他们,你会死在沙漠里!”
我咽了口唾沫去滋润干涩的喉咙:“腾格里……是内蒙的那个腾格里沙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