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尔阳刚入住酒店,就收到尉迟昀朗微信:【到上海了吗?】
这大叔的时间算得那么准?随尔阳:【刚到。】
尉迟昀朗:【卧底不易做,万事小心。】
随尔阳发了个【比心】表情包过去。
尉迟昀朗看到可爱的表情包,露出了好看的微笑。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听见屠潇在叫唤:“符秘书。”
她连忙把尉迟昀朗的信息删掉,应了一声:“来了。”
随尔阳从行李箱里,拿出她的微型针孔摄像机放进口袋里,才慢悠悠地拿起包包去开门,房门一打开,看见屠潇面无表情地站在门口。
随尔阳故作拘谨地朝屠潇点点头,怯生生地叫了声:“屠总。”
“走吧。”屠潇眼角余光瞧了房间里。
走到电梯口,遇见罗慧茵拉着行李箱走出电梯。
随尔阳礼貌的微微颔首。
可是这微表情动作已经被屠潇看见了,他随口一问:“认识?”伴着疑惑走进了电梯。
随尔阳微笑着回道:“不认识。”否认会省去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按照甄昶勤的日程安排,他们去参观一家药业公司,工作人员在全自动化流水线上生产一款仿制药片,又到另一个药品制剂生产车间。参观完工厂,跟那公司的老总们开了个长达两小时的会议。
虽然有太多听不懂的医药名词,但随尔阳还是认认真真做会议记录。
记者采访时,边采访边记录的功夫全用上了。
会议结束,客户安排的饭局。
随尔阳趁机给符灏发微信:【一小时后给我打电话。】
客户是几位五十几岁的大叔,酒过三巡,大家都有点兴奋了。特别有随尔阳这样年轻、漂亮、甜美女孩陪伴,在饭桌上总是言辞暧昧,还想趁机灌她酒。
听着一群色中饿鬼调戏女孩的粗言谓语,不堪入耳的脏。随尔阳乖巧地端起酒杯,礼貌性的蹙紧眉头一小口接一小口地闷进去。
随尔阳并不是不胜酒力的弱女子,她从小就偷符则达和爷爷的陈皮酒喝,酒量不差。
酒量再好,这种喝法还是让她有了些许醉意,脸红如桃,她都嗅到了自己身上的酒味了。
虽无甚大碍,可对面一群陌生老男人,她得想个法子脱身。
符灏那臭小子,居然没有打电话过来。
一个大叔盯随尔阳的视线都移不开了,和随尔阳说话时故意将身子一歪,柔软的红唇不经意地擦过她的脸颊。
屠潇勾了勾嘴角,看他们的眼神中带着些看戏的讥讽。
随尔阳没表露出来,和那位大叔不咸不淡地聊了几句,便装醉,要上洗手间。
但她人离开就拍不到了,随尔阳下意识的摸了摸口袋,出门离开前,顺手把另一只针孔摄像头放在门边柜上的花瓶里。
往洗手间的走廊上时,随尔阳看了一下手机,很快放进裤袋里。上洗手间解决了膀胱的问题,走出厕格,拧开水龙头捧着清水冲洗了脸,整个人顿时精神了不少。
随尔阳抬头看镜子,暖黄的灯光映在脸上,额头上的碎发湿了几缕,水滴正从她的脸上滑落。她抽了几张纸巾,擦干脸上的水珠。然后从包里的气垫和口红拿出来,对着镜子补妆。
一会儿,随尔阳慢吞吞地走出餐厅,在餐厅旁一个自动售卖机买了一瓶矿泉水,坐在花圃边边的长椅上。拧开矿泉水瓶盖,又从包里拿出两包葛花茶,撕开一个小口,倒进瓶里用力摇均匀,大口大口喝了半瓶。
社畜跟老板出差,替老板喝酒,应酬必备。
聪明的随尔阳微信问尉迟昀朗:【尉迟医生,有什么最快的解酒方法吗?】
尉迟昀朗回复:【葛花茶,解酒醒脾,药店有卖。】
晚风吹拂,思绪渐渐冷静下来,脑子也清醒不少,却平息不了她心中的燥火。
夜色渐浓,洋气的外滩开始亮起绚丽璀璨的霓虹灯,林立的摩天大厦向人民展现这这座城市的风情万种和它无法言传的魅力。
随尔阳打开手机,看着餐厅包间里的情况。
视频里,几个人讲起了他们的药物配方与功效,听到其中一个老总说:“小符上个厕所,怎么那么久,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随尔阳的心猛地一缩,避免引起怀疑,她把录像上传到云空间。
然后,随尔阳无奈地抓了抓脑袋,深深吸了一口气,拍了几下自己的脸,用粉扑一点一点细致地拍打着,让它泛红,一副酒精上头的样子。
突然有种上刑场视死如归的感觉,随尔阳硬着头皮回到了包间。
心中有防范,推门的时候,随尔阳有点紧张,她提着一口气,展现一个礼节性的假笑,继续吃吃喝喝。
饭局在两个小时后散席。
随尔阳故意说第一次来魔都,想在外滩看看魔都的夜景,感受到这里繁华又精致的海派文化。
甄昶勤见她小女孩心性大发,也随她,反而让屠潇留下陪她,他自己先回酒店。
随尔阳清了清嗓子开口问道:“屠总,你先回去,不用陪我。”趴在栏杆上看着一水之隔的陆家嘴。
在黄浦江上倒映着自己的风姿绰约,高耸入云的魔都四件套,闪耀在夜色中闪耀着光芒,在竞相卖弄着自己的姿色。
随尔阳拿出手机对着背后的四件套,自拍了一张。她看了看照片,自己的笑容甜美,非常好看,然后满意的收起手机。
屠潇倚着栏杆,微微侧过头,“你们小女孩就是喜欢到处打卡。”点了一支烟,修长的食指和中指夹着烟,烟雾在夜色里散开。
随尔阳俏皮的说:“生活需要仪式感,我第一次来魔都出差,肯定要拍照留念。”脸上却洋溢着自得的微笑,像极了单纯没见过世面的纯情少女。
黄浦江上灯光璀璨夺目渡轮驶过,追不上陆家嘴的霓虹。
屠潇倏地收回视线,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看着她,“有兴趣船上游黄浦江吗?”
随尔阳摇头,“刚才喝太多了,我怕上船就晕。在这里散一会步就回去。”
屠潇把眼镜一推,吐出烟圈,淡淡地问道:“你刚出来工作?”
随尔阳懒得跟她解释太多,随口胡诌:“去年开始实习,上家公司没有发展前景,一拿到毕业证就辞了,蔚蓝是我第二家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