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城到深城两小时车程,雨天,赵咏群不敢一人开车上高速。
“妈,你别急,我立马去看爸爸。车到站了,你直接打的到医院。”随尔阳请了半天假到医院照顾她的继父符则达。
昨晚折腾到凌晨两点,困意来袭,不想让符则达看见她无精打采的样子,路过星巴克买杯咖啡提神,谁料会遇上他。
天意——也许雨天,是他们宿命的起点。
在医院停车场停车,尉迟昀朗打开手套箱拿出两只口罩,一只给随尔阳,一只自己戴上。随尔阳道谢后,匆忙下车直接去了外科综合大楼。
尉迟昀朗大长腿,两三下就赶上来了。随尔阳看尉迟昀朗一手拎着两杯咖啡,一手还拎着一个不锈钢保温饭桶,以为他也是探病。
果然是顺路。
进了电梯,随尔阳看尉迟昀朗两只手都拎着东西,问:“你上几楼。”
尉迟昀朗轻声回答:“16楼。”
这么巧。随尔阳只按了16楼。
电梯到了16楼,电梯门一打开,随尔阳一支箭奔出去。
尉迟昀朗跟在后面,看着她进了1605病房。
午休走廊人迹稀少,唯独从1605病房传出了争吵声和重物落地的声音,还有阵阵悲怆的哭泣声,打破了这片安静。
尉迟昀朗从嘈杂的声音里,还听到随尔阳提高声音说:“能不能安静点,影响到其他人了。”
他笑了笑,走近主任办公室,敲了敲门。好久都没回应,还没睡醒?他轻轻推门进去,办公室空无一人。
还在手术室?他把保温桶放在尉迟昀靖的办公桌上。他余光看到台上的相框里的照片,尉迟昀靖一家三口去旅游的合照。
身后响起一阵急促的推门声,“尉迟主任。”
尉迟昀朗转身,推门进来的实习医生看见他不是尉迟昀靖,连忙打招呼:“尉迟医生好。”
“医生,快去看看我爸爸。”随尔阳走过来,看见尉迟昀朗站在主任医师办公室门口,有些意外。
他是神经外科医生?
“都什么事了?”一道熟悉的男声在门口响起。
三人转头,看向背后的尉迟昀靖。
三个都没穿白大褂,谁才是医生?随尔阳左看看右看看,看了看门牌:主任办公室。“我找医生去看看我爸爸,他一直叫头疼。”
符则达来深城出差,因视力问题毫无察觉右方来疾驶而车辆,导致车祸,因头部受伤,送进神经外科。通过检查发现,原来导致车祸的原因竟不是符则达自己的粗心大意,而是自己左脑枕叶长了个肿瘤。
据符则达的主治医生罗慧聪介绍,枕叶为视觉皮质中枢,主要负责视觉信息处理,枕叶部位出现肿瘤,最直接的影响,就是导致对侧视野的缺损。
符则达得住院进行了切除肿瘤手术,但是右侧视野视术后康复而定。
“等会过去。”尉迟昀靖走到位置前,拿起挂在墙上的白大褂穿上。
“给你带了汤,记得喝。”尉迟昀朗说完,就大步流星离开。
渐行渐远的背影和酒吧里的身影叠成一抹,随尔阳沉默地看了两秒。
尉迟昀朗没走几步,手机响起。祁煦的电话?他一脸疑问的接听了,“大哥,啥事?”
祁煦说:“你朋友迟总昨晚送进我们科救治。”
尉迟昀朗震惊:“什么?”
还没说完,他就疾步如飞走向电梯,到了12楼的心胸外科,在重症监护室里找到了迟沛弦。
迟沛弦躺在病床上的,双眼紧闭,身上插满了各种管子,看上去一点生气都没有,脸色苍白得像一个死人。
尉迟昀朗心头一沉,走近病床盯住他好一会儿,又看了他的病历,满腹疑问,昨晚他离开后发生了什么事?
难道他们见面被发现了?
尉迟昀朗在自动服务机里缴费后,去找迟沛弦的主治医师祁煦了解具体病情,特别叮嘱祁煦照顾好迟沛弦。
走出祁煦的办公室,尉迟昀朗拨打了昨晚给迟沛弦交费的电话号码。
一秒后通了,手机那头传来一道生硬的女声:“你哪位?”
声音有点耳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