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一上肩,余良立感千斤重担压身,没走几步,脚下就开始晃悠,只能拼命咬牙坚持。
一趟下来,浑身冒汗,柔嫩的肩膀生疼,撩开衣服一看,肩膀已被压得通红。
由于余良几个是新工人,还属于被照顾范畴,所以抬道时一个老工人在后,两个新工人一起抬前头儿,如果都是老工人,一人负责一头儿,那是绝不能含糊的。
两个人抬一头儿,看似省劲儿,其实并不尽然。
因为人有大小,个儿有高低,一般高的人很难找,由于身高不一样,抬道时重量几乎都压在了个儿高的身上,个儿低的有劲儿也使不上,充其量只能算个陪衬。
几趟下来,个儿高的叫苦不迭,连叫换人换人,说什么也不愿再和个儿低的搭伙计了。
由于余良身材瘦小,姓陈的班长怕出事儿,自然成了被照顾的对象,指派余良干些帮人上肩、下肩、搬搬道木之类的俏活儿,让别的新工人羡慕的要死。
余良虽然底子不错,也吃苦耐劳,但对于抬道这种出死力的活儿,深知自己不是干这个的料。
既然有领导指示,巴不得绝对服从,虽遭到一些老工人的白眼儿,也只能视而不见,任其评说了。
常言说识时务者为俊杰,自己普通人一个,又没有当什么俊杰的奢望,虽觉有伤自尊,但自己能力有限水平有限,也只能这样了。
面子这东西,对普通人来说,有时是无足轻重的。
尽管这样,一个班下来,余良还是累得腰酸背痛,床上一躺,半天不想动弹。
“为什么当工人比在家种地还辛苦?”刚当工人时,余良还有几分优越感,但十几天下来,这种所谓的优越感就几乎被消磨殆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