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奔在前面的两人头颅突然掉下来,身首异处,两个没了头的身子噗一声跌下马,碗大的口子鲜血狂喷,喷的满地血红,空气中多了一份浓重的血腥味,没人驱使的马继续往前奔。
还没来得及反应,又有一个奔在前面的头掉下来,鲜血从脖领狂喷,剩下几人急忙勒住马道:“有鬼!有鬼!”,表情满是恐惧。
立静凝旋身落在树旁,从树后拿下自己的长箫,只见一根丝线从对面的树杆缩回长箫中,几人瞬间明白方才三人的头是被丝线所割。
她不慌不忙道:“死不足惜的淫物,下马,我送你们入黄泉”
几人见此阵仗早已吓得僵愣,其中一个还算清醒,也不想着女人了,为死去的兄弟抱不平。
愤愤道:“臭娘们儿!你杀了我兄弟,我让你生不如死”,其他几个闻言胆子也大起来,纷纷翻身下马,提刀剑杀来。
立静凝提起长箫,另一头突然弹出一把几寸长的三棱刀,双方一聚便听到兵器叮叮当当乱响,立静凝的招式变化快如闪电,几个壮汉应对不及,很快全都挂了彩,被打倒在地口吐鲜血,立静凝不急不躁的抬起刀刃走向几人,突然一个爬到她面前,苦苦哀求道:“女侠饶命,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其他几个也爬过来求饶。
立静凝看着几人求的这样卖力,便道:“你们这几条淫物,看起来像惯犯”
她风轻云淡道:“可以不杀”,几人舒了口气,如蒙大赦,不断磕头千恩万谢。她突然从腰后抽出一把刀,刀刃锋利,闪着刀芒,她左瞧右瞧后扔到几人面前道:“上天有好生之德,挥刀自宫……把胯下的孽根切了”,几人闻言一僵,两行泪唰唰不停的流。
立静凝问道:“谁先来?”
其中一个颤抖着拿起刀,立静凝背过身去,冯棠走过来监督,接着便听到间隔时间稍长的惨叫声。
四声过后,冯棠道:“大小姐,已经好了,只是血流不止”
立静凝道:“医书上记载了一种止血方式,烧烙止血,意思是将烧红的铁烙往伤口擦一下,伤口会即刻结痂,达到止血目的”,几人一听叫的更惨。
立静凝翻身上马道:“我向来是慈悲为怀的,刀就赏给你们作止血之用,冯棠,给他们一根火折子”,说完勒马前奔,冯棠看着几人的惨状一阵发怵,摇了摇头后丢出一根火折子,也飞身上马追她而去。
两人驾马奔驰了一个时辰,终于发现有人活动痕迹,沿路的树枝上出现符幡,红布条,以及祭祀祈祷后的羊头骨、牛头骨……,又奔波了半个时辰,终于在酉时末到了“三缘镇”中,这个时辰不算早也不算晚。
“三缘镇”处在交通交点,通常来说这种地方多是繁华之地,夜间活动会很丰富。结果却不如此,镇上的街道一片冷清,死一般的沉寂。
冯棠进了镇就一直觉得浑身发凉,哪哪都不对:“偌大个镇子,怎么感觉一点活气儿都没有,到处贴着黄符,墙上门上都是些奇形怪状的图案”
立静凝道:“每个偏远的镇子都有自己的风俗”
冯棠道:“不会是闹鬼吧……”
立静凝看着住户门前放着的两个大门神道:“看情形是这样”
冯棠惊道:“真有鬼啊?那我们赶紧找个落脚地吧,瘆得慌”
两人一路往前,镇子的建筑已显露出它的繁华,看着街道两旁整齐的摊位,显然白天是有人的,两人连续敲了好几家客栈,得不到回应,一直敲到街尾也没敲开一家。
两人又折回最后一家客栈前,听得里面有活动的声音,又敲了几下门,哪知声音突然噤住。
冯棠明白是故意不开门,便道:“出来开门,我听到喘气儿的声儿了”,没有反应,他后退了几步,运了运气,身子往前一撞,只听啪一声门开了,撞断的是门栓,两人走进去。
冯棠从袖子取出火烛吹亮,发现屋里的桌椅板凳摆放的整整齐齐,手往桌上一抹,半点灰尘也没有,对立静凝道:“大小姐,有人住”
立静凝朝柜台旁的房间示意,冯棠心领神会,轻手轻脚的走近房门,突一抬脚将把门踹开了。
一个中年男人被他连门带人踹倒在地,男人留着络腮胡,疼的脸部扭曲,直躬着身子。
立静凝忙上去扶人,对冯棠道:“下次斯文些……”
冯棠不满道:“不怪我,谁让他不开门”
立静凝安抚男子道:“不要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留宿一晚,银子会付的”
男人看到个天仙般的姑娘,松了口气。
冯棠道:“为何不开门,莫不是家黑店!”
男人喘着气道:“黑灯瞎火的谁敢开……自打桎梏城出事后,入夜就要关门,每逢月中抹一遍黑狗血公鸡血,谁知道你们是人是鬼”
立静凝很抱歉道:“对不住,我们不是故意的”,冯棠掏出二两银子道:“不白住你的,够不够”,男人看着被他撞断的门栓道:“还差点”
冯棠又塞了二两道:“现在够了没”,男人连连道:“够了够了”
男人也没摔严重,当下便欢喜起来了,拿了钱,关上门,带他们上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