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去这两样主要考核的是乐法,术数,骑射,策论这四门。
这四门中男女主各自擅长的科目都有所不同,女主崔九真最擅长乐法,一手古琴弹的余音绕梁,司马峻擅长骑射,关齐豫最擅长术数和策论。
郁棠打算对症下药,逐个击破。
书院最先考的是术数和策论这两门书面学科,所以郁棠在考试之前把关齐豫单独叫出来,送了他一方做了手脚的砚台,看外观没什么,其实漏墨,根本写不成字。
但考试过后,关齐豫没表现出不满的神情,也没找郁棠兴师问罪,郁棠有些奇怪,不知道她的计谋有没有得逞,她也不敢跑过去问,毕竟做贼心虚。
郁棠考完试就回了卧房,居然在卧房内看到了久久未见的沈北修,她的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兴奋地朝沈北修扑了过去:“沈北修,你怎么才来啊,你都不知道,那个司马峻怎么欺负的我!”
“可有想我?”沈北修温柔地揉了揉她的脑袋,被郁棠一下子拍开了,她白了他一眼:“头型都乱了!”
沈北修也不恼,把手收了回来。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沈北修嘴角噙着一抹微笑,但不知为何,脸上带着疲惫之气:“刚刚。”
“看你赶路,应该挺累的,先睡一觉吧。”她见沈北修的铺位还空着,蹦蹦跳跳地跑了过去:“床铺还没收拾吧?我来帮你。”
她看了一圈,也没看到沈北修的铺盖:“铺盖呢?秋风没拿进来吗?”她说着就要跑出去,被沈北修拉住了。
沈北修朝她摇摇头:“我只是回来一趟,还要回去。”
郁棠听见他还要走,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盼了那么久的读书搭子居然还要走,她的天真的要塌了:“那你上山来干什么?”
沈北修的狐狸眼里充满了温柔:“上山来看看你,顺便看看司马峻有没有欺负你。”
“你都要走了,哪里还能管的着他会不会欺负我!”郁棠扭头也不看他。
沈北修道:“天凉了,我让成衣铺子给你赶制了几件大衣,又从山底下的酒馆带来一桌子菜,等许暮回来了你们可以一起吃。”
郁棠冷哼一声:“人都不在管的挺宽。”
沈北修无奈,但又喜欢她依赖自己的模样,于是保证道:“你等我一个月,一个月后我就回来”
“你到底要去做什么?”她想不出来有什么事需要做那么久。
“我外祖家所在的徐州那边闹了天荒,我得过去支援。”
这年头,天荒等同于天灾,郁棠实在没有理由拦他:“我送你吧!”
郁棠将沈北修送到了山门前,临别之际,沈北修张开手臂:“郁兄,我要走了,可否讨一个拥抱?”
郁棠思考了一下,这人去支援饥荒,是在为百姓做好事,她没理由拒绝这个人。
她张开手回拥了过去。
这个动作让沈北修有些惊讶,随后惊讶化为实质的喜悦,没有什么比喜欢之人的拥抱更能打动人心了。
胸口传来郁棠闷闷的声音:“沈北修,你好好的,不要有事,我就等你一个月,要是你还没回来的话,我就不要你这个小弟了。”
沈北修哑然失笑,没想到这个时候,她还想着他是她的小弟呢。
这时,山门前出现了一个高大的身影,那个人手里拿着弓箭,箭头在阳光下泛着银光。沈北修脸上的笑容未变,松开了郁棠,朝那个身影施礼道:“世子爷,东洲军所需的粮草,沈氏已经押送在路上了。您虽然不在东洲,但应该时刻关注着东洲的局势吧,万万不要因小失大啊!”
司马峻听出了他话语中的威胁,收回弓箭,弹了弹长袍,一副什么都没有发生的随意模样:“沈兄说的哪里话,本世子听闻沈兄来山上又要走,所以特地出来相送。”
“在下何德何能让世子爷出来相送,真是惭愧。”
“沈兄何必自谦,本世子只是希望沈兄可以一路走好。”司马峻走到郁棠身后站定,在沈北修的角度看,司马峻高大的身形几乎可以将郁棠整个囊括住。
沈北修知道他在朝自己宣示主权,他虽然笑着,但笑容未达眼底:“世子爷不必担心,沈某不会在外面停留多久,马上就会回来。”
“那就等你回来再说吧!”司马峻挑眉,眼中的凌厉不减。
沈北修还欲再说些什么,秋风喊道:“公子,该出发了。”
他深深地望了一眼郁棠,施礼道:“郁兄,珍重!”
郁棠连忙回礼:“沈兄,一路顺风。”
沈北修转身离开,郁棠站在原地没有动,心里却十分活络,唉,她现在真的没有读书搭子了,孤单啊孤单。
可在司马峻的视角,她一直在目送着沈北修的背影离开,妒火中烧,他直接将郁棠的身子掰了个一百八十度:“不许看!”
郁棠这才发现他离自己那么近,连忙往后退了一步:“你干嘛?”
司马峻上前,脸上带着危险的笑容:“沈北修一走,你就彻底落进我的手里了,你不想着怎么讨好我,反而是在那里对着沈北修的背影依依不舍,你说我现在想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