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王坤他大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脚边还有整理好的行李袋子,身边站着几个身着便衣的警察,至于为啥能看出来是便衣,因为那些人是思然和他的同事。
旋伊来接人我能理解,不过思然也在,我就有点八卦了,尽管欲望不强,但多少有点好信儿。
王坤张了张嘴,但还是没说出口,只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哥,我刚想上前便被他拉住了,他冲我摇了摇头,人群外围这哥俩就这么对视着,思然冲我点了点头,便帮忙拎着包朝外走去。
我有些好奇,抬头看向王坤,他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他是缉毒警察。”
听到这里,我有些恍然,看向那个远去且有些孤独的身影,他的后背挺得笔直,走的义无反顾。
说起他哥,王坤的声音有些低沉,进入缉毒警队之后他哥在外的名字就叫王尧,和他一样没有中间的字儿,只有看病的时候才用真名—王政尧。
至于旋伊,她更知道在外不能暴露和他哥有关的一切事情,就连家里也收起了与他哥的合照,客厅的挂像只有一家四口。
外界都知道他家三个孩子,但是对外一直说长子常年在国外,基本上都没有怎么回过家,偶尔王政尧回来,一般都是捡半夜往回走。
他哥比他年长7岁,等他记事儿的时候他哥已经当兵入了伍,退役后就因为部队的特殊性直接分到了边境,这几年才调回来,本想着今年结婚,结果被直接拉到了缉毒,后来也就是我知道的这些了。
他们家本不打算让他进的,毕竟进了警队就相当于时刻置身危险之中,进了缉毒,那就意味着脑袋挂裤腰带上了,半条命都悬着。
对于他们这种家庭,都知道毒贩的手段,偏偏他哥倔得很,那天,他爸一个不怎么抽烟的人,整整一宿装满了整个烟灰缸,手边的烟盒散了一地,最后老头子想通了,又去做他母亲一个小时的思想工作。
对于长子,父母偏爱的几率会大一些,虽说从小到大一直都支持他哥的所有决定,但是这一次两个人难得唱了反调,只不过打小儿主意就正的人哪能那么轻易就放弃。
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他爸终于妥协了,从书房出来的时候,王坤差点拎着灭火器冲进去,那一屋子的烟雾都感觉要把房子点了。
他哥如愿以偿,爸妈头发白了一半儿,自己拎着个灭火器站在门口,好想打个119,至于旋伊,她是属于站在她大哥一头的,何况自己本身就是个警察,也没有反对的理由。
我和王坤走到门外,看着不远处上了出租车的那个不曾回头的人影,他坐在车里,没有朝我们看来,只是坐在窗户边直直的看着远处,没留下一个眼神绝尘而去。
王坤没有动作只是站在我的身旁,一直看着车消失在道路上。
他没说话,笔直的好似一根铅笔,立在那里。
我抬头看着他,眉宇间的那个疤痕依然触目惊心,略黑的皮肤上闪着些许的水光,他嘴唇紧抿,手指紧扣裤缝就那样直直的站着不发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