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边噗嗤笑了一声,轻呼了一口气,“没事儿就好,你到家了是吧,早点睡吧,别熬夜。”
“嗯,你也是,太晚了。”挂断电话,小钟一脸八卦的看着我,又绕着我左走三圈,右走三圈,我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双手交叠护住了自己,“你干啥?”
“你不对劲,很不对劲,”她又下意识的嗅了嗅我身上的味道,随后立马炸了毛,西红柿往嘴里塞了一口,怒目圆睁,掐着腰边嚼边说话,“你喝酒了,当我这个主治医师是死的嘛!敢喝酒!不要命了!”
“你先咽下去再说话。”推开她,抱起前来撒娇的逆子,“就喝了一瓶。”说完朝沙发走去。
“一瓶也不行!你下回给我老实点,自己就是医生,还不爱惜身体,是不是不想混了!信不信我告老姜!”她愤愤的直冲过来,继续掐着腰站在我的面前。
“他知道。”我摸了摸逆子,给电视换了个台,是它喜欢的动画片,每次看的时候它都直勾勾的盯着电视。
“他知道还不拦你!你该不会跟他喝的吧?不行我得找他去!”她跺了跺脚,转身就要往外走。
“你俩睡了?”我斜着眼看着火急火燎往外冲那个直溜的小身板,原本理直气壮,衣服褶子都被撑开了,随着我声音的落下慢慢佝偻了回去,本来想往外迈的步子缓缓停住了。
“你咋知道的?”她双手相扣,两个拇指不停地打着圈,大眼睛眨巴眨巴转身看向我,肩膀扭来扭去,原本的怒目圆睁变成了一个小月牙。
“立正,站好。”我瞅了她一眼,又摸了摸逆子的头毛,每次看电视的时候,逆子都是可以随便撸的。她见我有些松口,谄媚的笑着想往前凑两步,我挥手制止了她,“站那别动,让你嘚瑟过来了么?”
“老姜也太不是个物了,咋能把这事儿都跟你说呢。”她瘪着嘴,两腮因为生气微微的鼓了起来,面上泛着微微的红晕,她有些怯生生的看着我,“好未未,你不要这样嘛,伦家是会怕怕的哦。”
“别整那不要钱的死出,你说你,每回干坏事儿不是蚂蚱眼睛藏藏着,我说我住院期间你咋总躲着老姜呢,整了半天因为这个……”我喝了口水,轻轻叹息。
“大家都是成年人,何况他又不亏,而且是他不喜欢我在前,我只不过是讨回来点利息。”她理不直但是气很壮的犟嘴。
“你俩这是竹马不张嘴,青梅跑断腿。”我瞥了她一眼,她谄媚的上前,又是捏胳膊又是捶腿的。
就是孩子手劲儿有点大,感觉要让她给整散架了。连忙制止她的所作所为,毕竟小命还是挺重要的。
“那你是不是不生气了?哎呀,你别这样,要不我去打你哥一顿给你出出气。”她赶紧停下手里的动作,抱着我的胳膊一顿瞎晃悠。
“行了,别去了,他应该睡了,你俩那天做措施了么?”我侧脸看向她。
“我第二天去买药了,虽然被他抓包了,但是药我还是吃了。”她将头轻轻的搭在我的肩膀上,情绪有些低落,“我二十多年的暗恋,也算是画了个句号了。”
“有没有可能他只是没长嘴,不代表他没长心。”我将身子向后靠了靠,把她脑袋放到了我的腿上。
“他就是没长心,不然怎么不知道我喜欢他那么多年,”她的眼角有些潮湿,睫毛上挂着点点水珠,鼻音有些重,我递了她一张抽纸,又帮她把眼角的泪水擦干净,“未未,我累了,我再也不要追着他跑了。”
“怎么要回家继承家业了?”我低头看着她,她“腾”的一下起身,坐直了身体,我连忙往后靠了一下,好怕她把我下巴壳子撞碎了。
“才不是呢!我又不是工作做的不好,凭什么回去继承家业,再说我爸老当益壮,再不济她俩再要一个,左右大号是练废了,小号随他们培养!”她抹了一把眼泪,义愤填膺的哼着鼻音。
“我敬你是条汉子!所以汉子,你要咋整!”默默的替钟叔点根儿蜡,果然逆子啊……
“我不咋整啊,我不喜欢他了!”小钟抱着抱枕,小腿儿一盘,小脑袋一歪。
“我刚想说,那就让他追你好了。”我将逆子重新抱回怀里,孩子的眼睛黏在电视上下不来,故而就算抱怀里都扭头看着电视,说实话我都怀疑这孩子是不是人变得。“既然如此,那去算吧,你……”
“你别说了,我现在要去找他算总账,新账老账一起算,还敢忽悠我的病患喝酒!我看他是活腻了!”她站起来,直奔门口去了,穿着鞋就开了门,完全忽略了我让她早点回来的话。
我想了想,默默掏出手机,给老姜发了条信息,“你媳妇奔你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