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你被踩过么?”我狡黠的一笑。
“也没有吧。”
“那你现在就被踩喽……”我蹦跳着踩着他的影子,他先是反应了一下,然后也笑着撵着我的影子跑,跑了一会我就有点体力不支险些跪下去,他赶紧单手搀住了我的胳膊。
“你没得事吧,”他的体能很好,但我不咋地,刚跑几趟我就喘的跟狗一样,他看到我的样子,不由呲牙一笑,“你这体能也不中啊,还当急救医呢?”
“是这几天躺的我浑身没力气。”主打一嘴硬,咬死不承认自己缺乏锻炼。
我低头,地上的影子像极了两个佝偻的老人搀扶着彼此走在路上,似乎走着属于他们的一生。
我有些出神,摇摇脑袋,果然见色起意要不得。
“怎么了,头疼么?”他看着我的样子,下意识的拿手摸了一下我的额头,试了试温,“你这额头有点热啊。”
“啊没事儿,可能被风吹的。”我尴尬的笑了笑,总不能说,我不止脑门热,我耳朵也热,脸盘子都要冒火星子了……
回到房间他呆了一会便走了,我迷瞪的睡死过去直到第二天早上被门外的声音吵醒,由于职业习惯,呜嗷声音一起,我就知道又来热闹可以看了,虽然原来总能看见,甚至有些抵触,但现在可是不一样,我是个病人啊!热闹,得看。
“你是真厉害啊,我问你,这是啥字儿?”走出门就看小钟如家里那炸了毛的逆子,掐着腰瞪着眼前的姑娘,还真是有够巧的,是那个江南婉约派的实习住院医,她低着头,双手绞着大褂。
我拿过单子,单一眼直接被自己口水呛的直咳嗽。
姑娘一脸我见犹怜,认错态度也算是良好,就是这一问一个不吱声差点给小钟气的背过气去。
“这,这药剂科也不敢开吧,你应该拦住了是不。”我试探性的问道。
“拦,我岂止是拦啊!要不就得要血命了!”小钟转头,脸色气的通红,眼睛瞪得像铜铃,一脸不可置信,“是不住院这几天给你住傻了,脑瓜子不转个儿了!”
“你这生气应该的!”我连忙拍着她后背,小声说“别生气,气坏自己不值当的这么多人呢,你给她也给科室留点面子是不,再说小孩么你别跟她一样的。”
“行,赵未未,你行,你还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你等你出院的啊。”小钟把单子塞给我转身就走,留着我和那姑娘在原地无所适从,我摸了摸鼻子,合着我又连坐了。
“那个,我问个事儿,你是不认识这字儿么?”我背着手靠在了窗户旁边。
“不是的呀,我一直以为这个字念‘氯’‘lǜ’的呀。”她老老实实的说,只是头低的更狠了。
“所以你就把氯化钾开成了氰化钾……”我叹了口气,看了看这个单子,突然怀疑这孩子到底是不是正经儿医科大毕业的,“你知不知道,如果小钟没拦住,药剂科的老师再开了,你这就是医疗事故,这是会死人的。”
“我也不想的,当时那么多人看病,我没注意。”她依然还是那个低头认错的态度。“再说不是拦住了么……”
“是,幸好小钟帮你拦住了,不然你这这么大的篓子都得把她招呼进去。”我揉揉有些发疼的太阳穴,后脑勺有点疼的厉害。
我终于理解小钟为啥炸毛了,“你知不知道错了就得认,挨打要立正……”
“快来人啊!”刚想来一堂思想教育课,远处小林的声音高出了好几个八度,穿的我耳膜生疼,连带人都恍惚了一下。
能让小林发出这声儿,多半是事情非常棘手了,我连忙冲过去,就看见一个患者躺在地上嘴唇青紫,人在使劲的呼吸,面色呈现不正常的青白。
“您好,您能听见我说话么?”我拍着那个人,只见他一张一合,呼吸急促且呼吸较短,他左手捂着胸口,不断的喘着气,“家属呢?”
我趴在胸口听了一下,那个住院医也拿着听诊器听了听。
“您好,您现在哪里疼,您知道吗?”那个人基本上已经没法子说话了,那个婉约住院医将血压计递给了我,我量了一下血压,发现在急剧下降,连忙喊“家属去哪了!平板车呢!赶紧的!”
我将血压计放到一边,进行心肺复苏,安排小林去找转运床,沟通陪诊人员有没有什么历史病症,那个婉约医生不知道从哪搞来了针头伸手就要去穿刺,我连忙按住她。
“你要干嘛?”我惊得声都变了。
“赵医生,给他做穿刺啊。”她此时一脸懵逼的看着我,我好想给她一巴掌,让她知道知道什么叫力度刚好懵逼不伤脑。
“你这女娃子,这不是气胸,小赵正在心肺复苏,你还是去旁边噻。”这是第二次听见老教授的声音,声音转朝我的方向“丫头,又见面咾,咱俩挺有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