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三条策略,忽必烈倒是觉得在意料之中,除了那个中策之外没什么惊喜。东瀛是早晚要打的,就算没有银矿,之前东征,自己吃了亏,丢了面子,这口气肯定不能咽下去。至于加税,他不是没想过,只是北方被辽、宋、金反复蹂躏,早已经民生凋敝,没多少人口了。而且很多汉军侯皆是出身于此,压迫太重,恐怕会造成军心不稳。江南虽富庶,但是刚刚攻打下来,本来就人心不稳,要是自己在疯狂加税,怕不是又要激起民乱,到时候自己还要派兵镇压,又是一大笔开销。“这中策是个什么东西呢?”忽必烈心里盘算着,等林木开口解释。
林木站起来,正了正自己的衣袍,才缓缓说道。“小子建议选中策。”
忽必烈一下来了兴趣,说道:“越国公细细讲来。”
“首先,我们先看上策。东瀛确实有大量的银矿可以开采,但是一来又要大举兴兵,增加开支;第二,就算出兵,草原军不善水战、山地步战,而东瀛人抵抗顽强,难以速胜;第三,就算占领东瀛,银矿的开采也不是一蹴而就之事。因此总结来说,上策虽是从外部获取,不增加我帝国民众负担,但是属于远水难解近渴,可从长计议,徐徐图之。
其次,我们再看下策,之所以说它是下策,并不是说用它筹不齐这千万两白银的军费,而是一旦施行,所带来的后果十分严重。我们帝国立足维稳,对基层的管理还没到位,现在加税,只能靠包税官收取。但是难保这些人不会层层加码,大汗只要一千万两,我就怕到时候这帮人从百姓那里搜刮出走千万,三千万。真如此民不聊生都是小事,就怕官逼民反,又是一场浩劫。
至于中策,其实有两种实施办法,不知大汗想用哪种?”
“哪两种?”忽必烈问道。
“第一种,武收。说来简单,就是派兵到处抄家,尤其那些为害乡里,鱼肉百姓的土豪劣绅,那些欺行霸市、强买强卖的不法商人。抓一批,杀一批,拉拢一批。这样抄家所得加上‘自愿捐献’一千万两非常容易。
第二种,文收。就是我写在折子上的方式。在户部以下设置一机构,名曰‘国家银行’。由此机构面向公卿贵族、富商大户发行战争国债。该国债共计白银一千万两,以1年为期,年利一成半。到期之后再还本付息。前宋纸币滥发,民间对纸币信任不足,因此这批国债需以黄金、白银、土地、牧场等作保。”
“本汗刚刚拿下中原,不想多造杀孽,那就文收吧。但是这文收之法,听起来我还是要还钱啊,这不就是借钱吗?何必弄这么多名目?”忽必烈问。
“难道你还想着借钱不还,那为啥不直接抢呢?真是又当又立啊。”林木心里给他一个白眼。继续说到:“大汗且听我说,此乃用时间换空间,用发展抹平负债之意。”
忽必烈难得露出了疑惑不解的神色。
“是不是想给我一句‘说人话’?”林木暗地里替他补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