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赵如意两眼一亮,拍着赵云周肩膀说:“老弟你是个明白人啊!我当初如果有你这份心思,恐怕也不至于到今天这地步。”
“这里面就透着蹊跷,但我当时不懂啊,愣头青没明白过来。你说得很对,真想要钱当场就要给,起码开张欠条,哪有红口白牙一句话就把人放了的?我一听能上位,这脑子就不好使了,带着人就去要钱。结果也蛮顺利,一上手段,这孙子就给钱了。”
“这也不对啊,雷龙是个老江湖,手段见得多了,怎么会一上手段就给呢?”
“哎呀,真是要早遇见老弟你就好了呀!”赵如意一副相见恨晚的表情。
“就是这么回事,事后想起来就像老弟你说的,这几个节骨眼都不对劲。可当时没察觉啊,把钱交上去我还傻乎乎等着上位呢。最后上位没等到等来了警察,说我敲诈勒索!一口气给我判了十五年,后来我才知道,这就是我们那个老而不死还贪权恋位的老大跟雷龙一起做的局!”
这就解释得通了。
“所以说,你号里的那个老头,李尚源,我看也是这种东西。”赵如意说得斩钉截铁。
不是哥们,你这可有点个人偏见在里头吧,这是把对你们老大的怨恨移情到了李尚源头上呢。赵云周心说。
“记住了兄弟,咱们人这一生就是一场赌博,还没出生就赌投胎,生下来就赌天赋,进入了社会就是赌运气。你看你哥哥我,投胎没赌对,天赋也没赌上,后来眼瞅着快混出来了,结果赌上了这么一个烂老大,人生也就这么回事了。”
“人生呐就是一场赌局。”赵如意最后感叹道。
人生确实就是一场赌局,如果说人生就是一场赌局,那么赵云周此时已经到了不得不下注的时候。
两颗玉珠,魂道秘术,是否可信的老头。
这时,他突然想起来了自己小时候,那位算命师傅给自己算命,说自己活不过二十二岁,而再过三天他就年满二十三,到那时,才算是“活过”了二十二。
当初那场相面算命,莫不是就要应验在当下,应验在这监狱里,应验在自己和李尚源老头身上?
赵云周此时才真正理解什么叫焦虑,以往那个没心没肺的赵云周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不过,不论这场赌局最终是什么结果,总而言之这两天是没法揭开赌盅看输赢了。因为连着三天晚上,赵如意都把李尚源老头安排去值守夜班,可能是聊起来他的前老大后怒从心起找李尚源老头泄愤的缘故吧。
这样,赵云周和他师父李尚源正好日夜颠倒。白天,赵云周出号,李尚源回来补觉,到了晚上,熄灯之前,李尚源就得被叫出去。一天到晚,两人都没多少见面时间,更别说能等夜深人静,别人都不注意的时候激活灵根灵脉了。
直到第三天,也就是赵云周即将进入二十三岁的前一个晚上,赵如意才终于放过了李尚源,不再点名让他去值夜班。
这样师徒俩终于再一次在熄灯之后,相对而坐,赵云周手里紧紧握着那枚湛蓝色玉珠。而他也看到,李尚源偷偷从自己的被子里掏出来了那枚血红色的玉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