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保得知知青饭店的生意都和王福生有关，却没上报纸，觉得自己儿子受委屈了。

“凭什么你干出的成绩，她们上报纸，连店里的经营管理也都没分。”王小保一脸的沮丧，“儿子，咱们可不能让人给欺负了。”

“你说什么呢。”王福生笑了，“你儿子我哪有你想的那么笨。有句话，你听过没有？”

“什么话，你说来听听看。”王小保心疼儿子，故意装傻充愣，逗他开心。

“枪打出头鸟！人怕出名猪怕壮！”

“儿子，你这不是一句话，”王小保嘿嘿笑着，伸出两根指头，“是两句。”

“总之呢，你儿子我现在最怕的就是当出头鸟。”

王小保不知道的是，王福生和张耀武他们现在恨不得低调到尘埃里。无他，肉丸生意太好，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已经赚了几十万。

如今，想金盆洗手不干都不行。

这些单位财务每天直接把钱都点好，张耀武一到那，一三轮摩托车的肉丸卸完，运回一麻袋的现金。

刘茂林，刚开始那阵子，开心的将麻袋里的现金倒出来，直接躺在上面睡了一夜。

口里直说，“这辈子值了！也没几个能像我这样躺在钱上睡觉。”

这些事，他没法和便宜老爹沟通。

张耀武也一样，他老子古板的可以大义灭亲的那种。

至于刘茂林，他老爹更不值的说了，就他那胆子小，估计一听这么多钱，当场就得去了，弄堂里还多了个吃席的机会。

“那儿子，要不咱们也考大学吧，那么多知青回城都在补习，想着上大学。”

王福生正看着自家房屋，心里盘算怎么修缮。

听了这话，嗤笑一声：“上什么大学，等他们三年大学毕业出来，我都已经当官了，他们毕业后说不定在我手下干活。”

王小保象看傻柱一样看着他，伸出手在他面前比划几下，“儿子，你醒醒。”

王福生将他按在椅子上坐下，“我分析给你听。现在属于青黄不接时期。”

说着左右手握拳互相击打，“这些年死了那么多人，空缺太多。现在稍有点能力，文凭低点都没关系，直接提拔重用。”

说完，又问了句：“当官最需要的是什么？”

王小保假装思考了一下，应道：“能力。”

他看儿子谈兴不错，心想，儿子，我这老骨头为了哄你开心，可真不容易。得象傻子一样陪着你，你爹我太累了！

“错！”

王福生继续说道，“是钱！”

“你想，现在青黄不接，你儿子我是不是有能力？”

王小保点点头。

“那人家凭什么重用我？”王福生自问自答道：“凭我溜须拍马？错！”

“当然凭的是钱。他们农村回来，家里需不需要添置东西，生活需不需要改善？子女工作，想出国的，想结婚需要家电的……”

“这一切，是不是都要钱？”

“现在这环境，哪怕你想贪，有这贼心却没这贼胆。”

“嘿嘿，你儿子我别的没有，就是有钱！实话告诉你，不出三年，这魔都钢笔会出水的人当中，我也算是其中一个！”

王小保耸着肩膀，笑了笑，这傻儿子彻底没救了。叹了口气转身出门找老朋友聊天去了。

王福生拿了纸笔，写写画画。前世那些建筑装潢材料，现在肯定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