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佑见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子撒腿狂奔,毫无体面,乌纱帽掉了都不理会,知道这不是知县就是县丞了。
他直接来了个八步赶蝉,几个大跨步就追了上来,一把揪住官袍后襟,周县丞跑动的身子便瞬间停了下来。
这位衙门二老爷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大声呵斥:
“大胆,我乃朝廷命官,还不快放开我!”
王佑手指一松,周县丞本在拼命挣扎,突然没了约束,一时控制不住力道,直接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啃泥。
他又疼、又羞、又怕,也知道肯定逃脱不了,索性趴在地上,哼哼唧唧的不起来了。
这时林白也跟了过来,一眼便认出了地上之人。
“王兄弟,这人姓周名纪,是衙门的县丞。”
“带上他,以后可能有用!”
周县丞听了,躺在地上破口大骂:
“姓林的,你这遭瘟的贼子,贪了主家多少银钱!
事情败露不说束手就擒,还依仗武力,抗拒司法,现如今竟还想挟持官员,你真是要造反吗?”
林白沉默片刻,突然笑出声来。
周纪本来还要再骂,忽听得笑声,心中咯噔一下,颤巍巍的开口问道:
“你们竟真要造反?”
林庄头没有回答,只是笑的更加肆无忌惮了。
王佑看的有趣,在旁插了句嘴。
“你瞧人真准!”
周县丞如遭雷殛,整个人吓得抖个不停。
他心里明白,若只是因林白拘捕而被其劫持,那还有转圜的余地,但如果对方想要造反,除了投贼,自己绝无活路啊!
王佑将人拎起后,和林白一同来到了架阁库。
此地的吏员早已没了踪影,只剩下两名五花大绑的游侠儿正躺在地上。
将二人松开,并阐明了前因后果,其中一人建议道:
“要不去找寻一下,把那赵知县一起绑了回去!
到时候县里群龙无首,我等起事也事半功倍!”
王佑摇了摇头,遗憾道:
“我们闹出的动静这么大,知县肯定不知道躲哪去了,还是赶紧回庄子,以免夜长梦多!”
众人都觉得有理,便将面如死灰、一言不发的周县丞绑了,嘴中塞满破布,带着向县衙大门冲去。
一路上没有遇到任何阻拦,但两边房间里人影晃动,似乎衙内诸人只敢在屋内观望。
他们顺利出了大门,意外发现来时骑乘的马匹竟安然无恙的拴在原地,遂赶忙翻身上马,挥鞭扬长而去。
当下的永嘉县城,实行外紧内松的出入政策。
进城要经过严格盘查,以防流民混迹其中,出城反而非常宽松,都没有几个兵丁查问。
王佑一行四骑策马狂奔,街上的百姓都纷纷躲闪,叫骂之声绵延一路。
此时已过了早晨出入的高峰期,城门处只有零星的几个行人。
三个守兵正聚在一起聊天打屁,忽的远远看到几骑压地向这边飞来,其中一匹马上似乎还横放着个五花大绑的男人。
守兵们行动不一,有的呆如木鸡,仿佛没反应过来;有的大声呼喊,寻求城门外同袍支援;还有一人比较勇敢,竟手握长枪,上前意欲阻拦。
王佑一马当先,随手一鞭就将那人抽倒在地,四骑一溜烟的穿过门洞。
城门外的守军虽多,见四匹高头大马横冲直撞的冲了出来,未战先怯,都不敢上前。
大家眼睁睁的看着王佑等人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