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能活着回去,马上变卖家产,远走他乡。
说起这天外陨铁,也是他道听途说来的。
那还是数月前,一个从关外贩卖皮货的行商在他的客栈打尖,正巧遇到故人,两人于是推杯换盏,相谈甚欢。
当时吃饭的人不多,这孙掌柜就有意无意的听了几耳朵。
这行商乃不远处长安县人士,听他友人称呼他为金兄。
他自诩在关外收山货时,偶遇一火球划空而过,正落在不远之处。
他赶忙带领伙计们前往查探,在一处大坑之中,发现了一大块通体泛红的天外陨铁。
当时那行商喝的有点高,他的话怎么听都感觉像是酒后胡言,再加上两人吃过饭后旋即离去,故而孙掌柜也没怎么在意。
将相关信息一五一十的禀明后,孙掌柜心情忐忑的低声询问:
“大爷,能不能放我离开了?”
王佑咧嘴一笑,露出满口白牙,忽的一记手刀切在孙掌柜后颈处,他顿感天旋地转,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
“完了,我命休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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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边,马车旁。
王佑追人之前,将那挽马栓在了一块大石之上,此时他拎着孙掌柜又回到了这里。
将人随手扔在地上,扭头观察了下四周。
一切和走前无异,看来离开那三人没敢节外生枝。
车厢内,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王佑撩开帘子,见那一同被绑之人正如豆虫般在车厢里扭来扭去,拼命挣扎。
听到声响,那青年急忙扭头观瞧,天黑看不清来人的模样,只能怒目而视,口中支支吾吾的响个不停。
王佑看着好笑,心想:
“让你白天坑我,这下遭报应了吧!”
一手将人提起,拎出车厢,扔在孙掌柜旁,而后上前拔出口中破布,一阵污言碎语随即喷涌而出。
“杀千刀的小贼,快放了你家爷爷!”
王佑也不跟他废话,上前一脚踢在腹部,直痛的那人蜷缩在地上,额头上豆大的汗珠直往外冒,口中再不能言语。
拿起火把,王佑上前啪啪俩个嘴巴,然后才平静的问他:
“能好好说话了吧?”
那人疼的开不了口,只得赶紧点了几下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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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可早年间也是纵横燕鲁两地的游侠儿,凭着一手过硬的骑术和精湛的武艺,打家劫舍、行侠仗义,很是赢得了几分名声。
直到他遇到一位义薄云天、及时雨般的人物,浪荡江湖的日子才告结束,从此便拜那人为大哥,帮着谋划大事。
虽然走南闯北、经验丰富,但一来奔忙整日,着实辛苦;二来镇上客舍,不是乡村野店可比,安全可靠的多,让他一时疏于防范,中了迷烟。
其实在王佑和众人打斗的时候,他就已经醒了,只是车厢外影影倬倬,火光又忽明忽暗,根本分辨不清状况。
待外面归于寂静、万籁无声时,他惊奇的发现自己就像是被人遗忘了一般,这才拼命挣扎,想要摆脱麻绳的束缚。
谁想绳子越勒越紧,手腕处都磨出了鲜血,也没有一丝松动的痕迹。
正暗自心焦,车厢的挂帘忽的被人撩开,戴可猛地回头,却见一个黑影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
背脊生寒!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