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先帝的血脉还两说呢!凡事得讲证据,便是睿王到场,也得拿出证据来!后宫女子侍寝,哪怕是宫女,也应该由敬事房记录在册,为的就是防止有人混淆皇室血脉。有了记录,才好对证,如今册子上毫无记载,分明就是舒云羽在撒谎!”
不甘被质疑,皇后随即追问云羽,“当时宁心殿可还有其他宫人当值?便是在殿外守着的,也可以为你作证。”
云羽仔细想了想,突然想起一个人,“有!那晚好像是小祥子当值,我在寝殿内,他在殿外,他可以为我作证,我确实在殿内待了一个时辰才走。如若只是寻常侍奉,一刻钟我便会出来,不会待那么久。”
太后当即命人去将小祥子叫过来对质,没多会子,小祥子便急匆匆赶来了。
当太后询问起那天的情形时,小祥子仔细回想了一番,而后才道:“那晚先帝喝醉了,确实是云羽进去侍奉的,她待了约莫一刻钟就出来了,说是先帝睡着了,而后她便走了,后来一直是奴才在宁心殿守着。”
“什么一刻钟,你记错了吧?我是一个时辰之后才出来的,当时你还问我,为何耽搁那么久,还问我先帝是不是不舒坦,要不要请太医,我说不用,而后我才离开的。”
云羽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那天晚上她的确出来得很晚,她的话也不全是假,先帝确实在迷醉之际对她动过手,但她极力反抗,哭着求先帝放过她,当时先帝紧捏着她的下巴,沉声质问,
“你不愿意做朕的女人?”
她不确定先帝是真的生了乱念,想借她发泄,还是在故意试探她,但她谨记主子曾告诫她的话,不要妄图爬上龙榻!
凡是有这个想法的宫女,基本都待不了多久,很快便会因为各种理由被赶出宁心殿,是以云羽不敢应承,事实上云羽也不愿做帝王的妃嫔,便再一次拒绝了。
后来先帝便躺下了,也不说让她起来,她便一直跪坐在龙榻前,跪了将近一个时辰,眼瞧着先帝似是睡着了,她才敢离开。
那晚她在寝殿内待了许久,所以今日太后质问时,她才敢笃定的说出这番话,孰料小祥子居然不说实话!
小祥子一再申明,说她只待了一刻钟,云羽难以理解,“我与你无冤无仇,平日里得了赏还会分给你,你究竟受谁指使,为何要这般污蔑我?”
迟疑片刻,小祥子才道:“奴才说的都是实话,太后问话,奴才怎敢撒谎?”
徐贵妃趁势加油添堵,“太后娘娘,她所谓的证人也不能证明她在先帝的寝殿逗留多时,可见舒云羽就是在撒谎,先帝根本就不曾让她侍寝,这个孩子根本就不是先帝的血脉!”
太后怒拍凤椅,扬声厉斥,“舒云羽!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撒下弥天大谎,妄图混淆皇室血脉!来人呐!把她抓起来!”
眼瞧着情形有变,皇后忙阻止道:“母后,事关先帝血脉,不该轻易下结论,更不能单凭小祥子的一句话就断定云羽在撒谎啊!”
太后正色道:“论物证,她没有侍寝记录,论人证,小祥子拆穿了她的谎言,两者皆不能证明她曾侍寝过,分明就是她在信口雌黄!舒云羽罪证确凿,皇后你却依旧包庇,居心何在?”
太后不顾皇后的拦阻,坚持下令让人将云羽抓起来审问,侍卫即刻上前去拽人。
惊慌的云羽奋力挣扎,她的手腕原本已有好转,他们却紧掐着不放,攥得她生疼,
“放开我!别碰我手腕!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小祥子他在撒谎,他的话信不得!”
可不论她如何喊冤,太后始终不信,命侍卫立即将她拖走,就在她无措之际,殿外突然传来唱报声,“睿王殿下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