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过,给我两年时间,如果我过得好你就放我走。”
秦潆知道自己说这些话也不能改变什么,毕竟两年之期才到陈伯聿就已经站在了自己的面前,这就证明他不觉得自己过得很好。
下一秒就传来了男人的冷笑:“阿潆,你真的过得好吗?要不要看看你身上的伤?如果今天晚上不是我来了,你怎么去医院?等着冻死在雪地里吗?”说到最后陈伯聿的语气已经是冷声质问。
秦潆看了眼自己的伤,自嘲一笑:“陈先生太过夸大其词,我伤得不重不至于会冻死在雪地里。”
“跟我回去。”
显然陈伯聿根本没有在听自己说话,他简简单单的四个字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秦潆看着男人认真样子忽然笑了,她的笑不达眼底,让眼前这个男人读出了嘲讽的意味。
“回哪?港区吗?陈先生,清醒一点吧,我既然出来了就不会再回去。”
他明明知道自己为何离开。
“阿潆,你不该在这里。”
秦潆站在男人的对面,冷眼道:“我为什么不该在这里?这是我出生的地方,我觉得这里很好。”
“阿潆,我不是来同你商量的。”
两人针锋相对,谁都没有退让。
秦潆看不清男人眼底的情绪,一如以前一样,她永远猜不透他的想法。
与他纠缠一夜,她也累了:“陈先生,我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可回应她的却是陈伯聿的背影,男人将手放在门把手上,却迟疑了一下:“明天我会来接你,这一次你不要再想偷偷跑掉。”
说完陈伯聿便开门离去。
关门的瞬间秦潆就瘫坐在地上,她的身子开始发抖,原来两年的时间竟然过得这么快。
秦潆自幼父母双亡,跟着小叔叔一起生活。
她十六岁那年,小叔叔已经是首屈一指的心脏病专家。
也就是那一年,他们认识了24岁的陈伯聿。
陈伯聿的爷爷患有心脏病,他请到了小叔叔去港区为陈老先生做手术。
陈老先生的病因复杂,加上已经年迈,手术长达两天两夜。
手术很成功,为陈老先生续了四年的寿命。
但秦潆的小叔叔出来时已经快要力竭,他本想回去好好休息第二天就离港,没想到坐车回酒店的时候遇到了车祸,不幸遇难。
原本在家里等小叔叔回来开家长会的秦潆等到的却是陈伯聿。
“以后我就是你的小叔叔,你可以叫我uncle,我会成为你的监护人。”
自那以后,秦潆就被带到了港区同陈伯聿一起生活。
秦潆从起初的不适应,逃避,叛逆慢慢的开始接受现实,接受新的学校、新的口音以及……接受陈伯聿。
可这一切,都在秦潆大学毕业那年那一年发生了变化。
许是陈伯聿早早的就发现了女孩子情窦初开藏不住事的端倪,所以他开始频繁地相亲,与港区名媛出双入对。
尤其是十月末,陈伯聿被拍到与港区第一名媛约会。
秦潆当然不能忍受,原本打算第二天去墨尔本游玩的前一晚两人爆发了六年以来最激烈的一次争吵。
陈伯聿当然不能接受自己细心呵护了六年的小女孩会爱上自己,在他的观念里这就是家丑。
可对于秦潆来说,他不是自己的血亲,没什么好避讳的。
她不懂他古板的想法,也没有办法说服他,只能逼着自己远离这里。
但那时陈伯聿不同意,为了说服他让自己离开就有了这两年之约。
如果秦潆能用两年的时间过得很好,那陈伯聿就放手,反之则要听从他的安排。
秦潆原本以为自己走得够远,她换掉了所有的通讯方式,与陈家断了联系,可还是在两年之期的最后一天被陈伯聿找到。
真是讽刺。
窗外风雪渐歇,秦潆听着楼下车子启动的声音自己的心也彻底地沉了下去。
次日,秦潆拖着疼痛的身躯来到了台里。
总监显然也已经听说了昨晚的事情。
“身体还好吗?”
“都是皮外伤。”
“早上我也跟领导打过招呼了,虽然那些人已经被抓到了,但为了你的安全台里想要让你去省台驻站。”
秦潆眉头微皱:“驻站?”
“嗯,这样对你比较好。这些人也就在咱们这儿能耀武扬威,去了省台你会更安全。”
“可我的节目……”
“节目先暂停,好好想一想,下班之前给我答复。”
秦潆也不好再说什么回到了自己的工位上。
“秦潆,刚才有个跑腿找你。”
同事走进来交给秦潆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