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曦冷笑一声,唇角勾起讥讽之意:“请左相说清楚,您一番良苦用心都做了什么?”
“曦儿,你身上流淌着燕国皇室的血,我是皇帝,你就是不可动摇的公主,你在周朝虽是皇后,荣宠乃至性命都掌握在皇上手里,你那么聪明,孰轻孰重一定分辨的出。”
许言曦眸中射出一道厉光:“当初是你将我送到皇上的身边,我苦心经营了两年,你又说这种话,你把我当做什么?”
言瑜无奈道:“当初让你入宫的时候,我也不知道有这副光景,毕竟那时候燕国已经有了太子,我始终流落那么多年,去皇室认祖归宗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我就想着等你生的皇子登上皇位,让他去做我做不到的事,没想到这么快就等来了机会。”
许言曦眼眸微转,随即勾唇一笑:“你眼下的机会也不是等来的,而是和萧哲勾结来的吧?”
“我也不瞒你,我和萧哲约定,他助我登上皇位,从此之后燕国和启国化解干戈,和平共处。”
许言曦清澈的眸子如寒冰一般冷冽:“萧哲野心勃勃,对大燕早有觊觎之心,他怎么可能轻易与你和平共处,还是你许了他什么好处?”
言瑜略微迟疑,说道:“他和燕国一直打下去,对他们启国也没有好处,况且他得罪了慕景宸,慕景宸绝不可能就此放过他,他和燕国修好才是明智之举。”
言瑜身后的老妇人刘茵,看了一眼许言曦冷若冰霜的脸,去拉她的手,语气柔和:“你的父亲若是这样回到燕国,大周皇帝一定容不下你,所以曦儿,你只有和我们一起回燕国这一条路了。”
许言曦冷冷逼视着言瑜:“所以这就是你一直离间我和皇上,将我逼上绝路的原因。”
“也不能说是绝路,而是换了一条路,你是我唯一的女儿,回到燕国就是公主,到时候我封你为皇太女,将来把皇位传给你,比这里当皇后岂不是强上百倍。”
许的怪好,真是为了利用什么都敢说,他现在才四十不到,当上皇帝之后,三宫六院,有的是嫔妃为他生儿子,皇位哪轮到自己。
“你若不说让我当皇太女,我还觉得你的话有几分可信,你这样说话,即便是来谈条件可是半分诚意也没有,你我本来就没有什么父女情分,你想当燕国皇帝,直接去好了,我不会阻拦,可你也休想和我扯上关系。”
刘茵看向许言曦:“曦儿,他可是你的父亲,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这一点是永远都无法改变的。”
许言曦听闻,心底腾腾升起恨意来,颤抖的指尖对准了言瑜。
“他也配称父亲两个字,他为了权势,我还在我娘肚子里的时候,他就抛弃我们母女,从小到大我都没见过他一眼,更不要说照拂了。
长大之后,他和别人生的女儿又来祸害我们一家,我逼不得已才进了宫,我在皇上身边小心翼翼的总算得到了他的信任,你又设计让我们生出嫌隙,就不想让我好过。”
她眸子逐渐变得猩红,“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主意吗,你拆散我和慕景宸,无非就是想利用我拉拢萧哲,你从来没有养过我,却一再利用我去取悦男人,成为你争权夺势的工具,你简直侮辱了父亲这个称呼。”
“就算我没参与,你以为慕景宸就能一直专宠你下去吗,若是你们坚不可破,我又如何能做到离间你们。”
“当你让我成为皇后的时候,你就知道皇帝不可能专宠皇后,你又何必拿这些话攻击他。”
言瑜走近她两步,无奈的说:“曦儿,帝王怎么会有真心,他之前对你的好哪一件不是利用,如今他已经坐稳了皇位,已经用不上我们父女了,他就不会再像之前那样对你了。”
刘茵在一旁附和道:“曦儿,我在后宫待了四十年,早就看穿了帝王心思,就算不关乎利益,帝王对一个女子的喜欢也是一阵子,如果周国皇帝真心对待你,就算你父亲用了些手段,他也不会相信旁人冷落你,帝王本就无情,时间久了他不会记得你帮过他什么,却会记得你成为他的皇后是因为利益,你帮他做的那些事都是他得势后最不愿提起的。”
言瑜补充道:“一个寻常男子都忌讳被人说靠着女人混的风生水起,更何况一个皇帝。”
许言曦唇角勾起讥讽弧度:“左相说这话也算是由感而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