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言曦索性放弃了起床的想法,乖乖的窝在了他暖暖的怀抱。
谁愿意起那么早装什么贤妻良母啊,只是自己身在高位上,有不少人惦记着这个后位不说,还有仇人没有收拾。
想要大杀四方,必须要俘获皇上的心,至少要尽快取得他的信任。
他喜欢什么就满足他什么。
接着,皇上一连两日都去了皇后那,贵妃前几日的得意逐渐消散了下去。
她坐在铜镜前,看着自己娇美的容颜暗自神伤:“贵妃能怎样,有了封号又如何,德妃失了宠,皇上转眼又去了皇后那。”
春秀安慰着:“娘娘不要着急,来日方长,娘娘日后有的是机会。”
贵妃扬起眉,精心描过的黛蓝色似高悬的新月,冷冷清清的挂在高寒深蓝的天际。
“本宫都已经进宫一个多月了,还没有被皇上宠幸,若是被旁人知道,不知道要怎样嘲笑本宫。”
春秀的语气温柔得如三月檐下细软夹着花雨的风:“娘娘,皇后身后有丞相,娘娘暂且避其锋芒还是有好处的,德妃一上来就得了皇上宠爱又能怎样,就因为说错了话,让皇后当着众妃的面又是训斥又是重罚的。皇上非但不会怪皇后,还要好好安抚,恐怕德妃再难翻身了。”
贵妃冷笑一声,长长的睫毛在雪白的粉面上投下一道鸦青的弧度:“在官场上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在这规矩森严的宫廷,皇后和本宫看着在位分上只差一步,可我是妾,她是妻,有天壤之别,皇上可以不宠幸本宫,却不会那样对皇后。”
春秀叹息如秋风:“奴婢说句不该说的,皇上这是对娘娘赏赐颇丰,即便他冷落娘娘,朝臣们也不会说什么,可是皇上若不给皇后体面,言官们是可以向皇上进谏的。”
贵妃脸上是显而易见的恨意,握紧了双拳:“凭什么本宫就要低人一等,本宫最恨的就是站在别人后面,我不会一直这样忍下去的。”
寂寂深宫中,如果不争不抢,就会成为一片被卷入波浪汹涌般的枯叶很快被淹没。
“皇上和本宫之间的事,应该没有几个人知道,这种事皇上一定不会说,你也把嘴闭严实了,让旁人知道本宫还未得到皇上的宠幸,对本宫有害无利。”
同样夜不能寐的还有德妃。
夜已深,她还不想睡,倚在窗前看那月朗星疏。
没有月亮的夜,星星又多又亮,一旦有了月亮,星星只能黯然失色。
在后宫,到底谁才是月亮,她会缺席,却不会消失,只要有她的出现,漆黑的夜就有了光明,群星要么被隐去了光辉,要么成为了她的陪衬。
贴身侍女焕珠劝道:“娘娘,听说皇上去了皇后那,这么晚了您不要等了,还是上床休息吧!”
德妃默叹一声,在外人看来,皇上来自己这最多,可是却没人知道,这么多天了,皇上始终不愿意碰自己。
在德妃看来,皇上不碰自己也在情理之中。
皇上一定是记住了先皇的前车之鉴,先皇登基没多久就有了皇子,皇子出生没多少时日,先皇就重病,后来竟药石无灵,英年早逝。
先皇比皇上大不了几岁,年纪轻轻的又用天下最好的补品保养着身体,太医天天把平安脉,怎登基不久就生了重病,还是在有了皇子之后,无论是否被人算计,当今皇上对先皇的死总会有几分猜度忌讳的。
他刚登基朝中有大患未除,而且后妃大多出身显赫与多方势力盘根错节,以皇上沉稳隐忍的性子应该不会急着要皇嗣,更何况他还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