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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有得必有失

小雨伸手把她快要掉到地上的下巴合上,笑了笑说: “这有什么难的,只要花时间去做就行。你下次带两包过来吧,我感觉一天串两包不成问题。”

晚上,林妈妈检查了小雨串的珠子,开心的说:“不错嘛,这妮子第一次做,做成这样不错了,还做得那么快。你以后每天带两包过去给她吧。”有了小雨这个小帮手,林妈妈心里就踏实了,不怕老板说她做得少了。她倒不是非做这个串珠子不可,只是想打发下时间,偶尔有剩几颗珠子的,老板也不会要回去,她就拿来串手链或者串一些其他的小饰品。

为了有更多的时间串珠子,小雨的作业都是尽量在课堂上完成。回到家里,一有空就拿起珠子来串。周末,她除了干地里的活,就是在家里串珠子,有时候串到忘了做饭,夏天喊饿她才想起要去做饭。夏天也会帮忙串珠子,但是小雨每次都要求他做完作业,复习了当天的功课,再预习第二天的课程,才能干其他的活。所以串珠子的主力军主要是小雨。

日子就这么和谐的一天一天过去了。小雨的成绩从前十跌到二十多名。班主任李老师找到小雨了解情况。李老师在办公室严厉地批评小雨:“夏小雨,你这成绩怎么像过山车一样飘忽不定!第一学期,老是迟到都取得了前十的好成绩。第二学期不迟到了,成绩却下滑了。你这怎么回事啊?你回家有没有看书的?”小雨面对老师的疑问,低着头红着眼睛,一言不发。李老师继续说:“我知道你家里很困难,越是困难的时候,越要读好书,多读书。读书才是改变命运的最好出路。”

看夏小雨油盐不进的模样,李老师让她先回教室上课。随后,又把林盼儿叫来了,因为林盼儿是夏小雨在班里唯一的朋友。林盼儿没有告诉老师小雨每天回家都做手工的事,只是跟老师保证会好好劝劝她,让她多花心思在学习上。

放学的时候,林盼儿像往常一样,带着小雨回家。骑车到之前小雨把林盼儿救上来的那个鱼塘的时候,林盼儿突然刹车,两个人就这么迎着落日走在黄泥路上。林盼儿开口说:“要不你串珠子了吧。”小雨停下脚步,转过头来,惊讶的问:“为什么?是我串的不好吗?” 林盼儿犹犹豫豫地说:“不是,你串的很好。你每天花那么多时间去串这个珠子,都没时间学习了。现在期中考试也没考好。我都不知道让你串珠子是帮了你还是害了你。” 小雨咬了咬唇,低着头说:“我们家的情况你也是知道的。光靠我妈留下的那丁点钱,撑不了多久的,所以我必须要努力赚钱,我弟弟还那么小,我得供他读书。”小雨抬头看向太空,仿佛只要头抬得够高,眼泪就不会掉下来。 “人生就是这样,有得就有失。面对生活的磨难,我们渺小的就像一颗尘埃。”

此时,林盼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因为她也无能为力。她家里虽然有钱,但是找她爸妈帮忙那简直是天方夜谭,痴人说梦。良久,林盼儿突然尖叫着跳了起来,“我想到办法了。以后每天中午早点出门,晚上也晚点回家,我帮你串珠子,我就跟我妈说你成绩好,我去你家找你辅导作业了。周末我也可以去帮你,反正我在家也没啥事做。我在家里呆久了我妈还看我不耐烦呢。” 小雨斩钉截铁的说:“这肯定不行,这会耽误你学习。我不能这么自私。”林盼儿继续说: “哎呀,我就算考得再好,也没有机会继续读书的啦,我都看开了。我妈早早就把我的路安排好了。倒是你,不读书挺可惜的,还不如让我帮帮你。”

小雨思考了一会,说: “行吧,这样我们俩能经常呆在一起也挺好的。但是我不能占你便宜,以后每天我都会教你写作业,我们互相帮助,共同进步。还有,你要教我骑自行车,等我学会了,我就可以带你上学。你每天带着我骑那么远的路都热出一身汗了。有时我看你后背的衣服一点一点的浸湿,都想换我来骑,奈何我又不会骑。” 林盼儿被她说得怪不好意思的,脸都有点泛红了,连忙摆着手说:“你这说的什么话呀!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你,或许我命都没了。不过你学会骑自行车也挺好,周末我就教你。”

林盼儿放学回到家,林妈正在客厅嗑瓜子,和隔壁大娘在聊着农村的八卦,谁家因为个水沟吵架,谁家盖房子不留路给别人走,谁家的孩子考了第一名,啥啥啥的,林盼儿都听到耳朵起疹了。林盼儿打了个招呼就躲回房间了。吃完饭,她洗完碗出来,看到她妈妈举着手指,在欣赏自己上周用二姐寄回来的钱给自己买的金戒指,她白了一眼,“剥削自己女儿得来的,有什么好显摆的!”她心里默念着。

她直接走到林妈面前,说:”妈,我们班主任李老师说,我的成绩不上不下的,她说我要再加把劲,成绩一定能上去。夏小雨成绩好,而且我俩关系好,她就安排我跟着夏小雨学习。以后周末我就去她家让她辅导我写作业。”林妈冷笑了一下,“啥,就你这榆木脑袋还有救?别浪费人家时间了,到时候拖人家后腿就不好了。你这女孩子家家的,学那么好干嘛?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学了也是白学!” 林盼儿气的脸都青了, “嫁不嫁人跟学习有啥关系?我要不好好学习,到时候出去工作,算数都不会算,被人骗了还帮人家数钱呢!”林妈虽然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但是还是反驳道: “你跟她学了就一定会学得好吗?老师教都教不好,她夏小雨就比老师厉害了吗?” 我不管,这是李老师的建议,我明天就要去夏小雨家!”林盼儿留下一句话就走回房间了。 林妈朝着她走开的方向大吼一声:“你要去了就别回家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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