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了吗?”
“回了,快点的,万一下雪就回不去了。”
石头山地势比较高,此时山上所有的植被都被挂上了冰碴,刚上山的时候不觉得冷,现在缓过劲了那冷风就能穿透衣服渗进骨子里。
大部队开始打道回府,陈珍珠慢吞吞跟在后面,那一袋子果约摸有个十几二十斤,可她驼着一点也不觉得重,这要是在以前根本不可能想象。
明明都驮着重物,可却没有人喊累说休息。
陈珍珠看得心里发苦。
这群人里有大半已经能挑起大人的工作,比如大她两岁的廖连英,因为已经成年,上工都是分的大人才能做的工作,比如担瓦片,挑泥胚块。
再过两年就轮到她了,她这也算是从一个苦海跳到另一个苦海。
一路上只有廖连英跟陈珍珠说话,陈珍珠虽然认识别的人,可也跟他们不熟,或许他们嘴上不说,但陈珍珠能感受到,别人是看不起她的。
童养媳的身份终究是低人一等。
“你累不累?要不要歇歇?”
陈珍珠笑说,“这算什么,不累的。”
廖连英也觉得不累,“刚刚站着觉得冷死了,手指都快冻成冰了,现在下山反而浑身热乎起来了。”
廖连英家境也不好,这个时候没有几个家境好的,除了那些村干部。
廖连英也是一到冬天就把能穿的都穿在身上了,不过她比陈珍珠好,她身上有一件针织背心,是她哥哥现在穿不了了才轮到她穿的。
陈珍珠现在也不怎么冷,她从空间里拿了秋衣秋裤出来穿,穿在里面别人看不出来。
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穆母从外面抱了柴回来,灶里的火一直没停过,穆家几个男人手里都抱着火炉子取暖。
“怎么样?摘的人多不多?”
陈珍珠把袋子提进堂屋里,“还行,得爬树上摘,估计是前面已经有人摘了一波。”
穆二打开袋子一看,顺手就抓了一把出来放嘴里吃。
穆父说,“拿去泡酒可以,正好你大伯说年前要蒸酒。”
穆家老太爷以前就是蒸酒的,不过这份手艺只有穆大伯学精了,穆父也是个不听管教的,年轻的时候学了一手,但没有穆大伯精。
穆母说,“家里还有一坛子水酒,直接泡不就得了,还要去麻烦别人。”
穆母是个要强的,没有必要的情况下绝对不会去麻烦别人,免得欠人家人情,还倒是好还,就怕嘴上一直记个不停。
锅里有热水,陈珍珠舀了一点出来洗手。
穆父没说什么,算是认同了,他跟穆大伯是亲兄弟不错,可里面还隔着个穆大伯母。
晚上穆母炒了陈珍珠带回来的韭菜,她通常都是不让陈珍珠炒菜的,就是怕陈珍珠会把油放多了浪费。
今天穆母难得拿了四个鸡蛋出来炒韭菜,还有一个菜是夏天的时候晒的菜干,饭是放了南瓜进去一起煮的,这样煮会使米饭看起来更多。
晚上睡觉的时候陈珍珠依旧是从空间拿了被子出来盖,这样睡确实是暖和多了,睡觉倒还好说,就是她的肚子每次到半夜就开始饿,她也馋肉了。
空间里倒是有菜有肉,可她要怎么才能将这些东西过明路呢?
陈珍珠思来想去最后想到了一个下下策,没办法实在是她太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