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她说昨天刚做的保养，顺便贴了黑色车衣。你们队长这人是真没得说，人美心善！”

这时候殷涛已经没心思去听对方在说什么了。

他正慌慌张张地在把手里的香烟熄灭，往外丢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队长最讨厌别人在自己车内吸烟，要是让她发现了，估计下场会挺难看。

结束了对话，两人陷入静默。

车子继续前行，耳畔只剩风声呼啸。

……

晚上。

落叶街23号。

难得清闲，今晚林程吃完饭早早冲了个澡，然后倒在沙发上看电视。

不过自打回来后，他总感觉家里好像哪里不太一样。

相框摆放的位置有些一样，家里一些摆件似乎也被动过，卫生间里有些用品也移了位。

兴许是上回自己打扫卫生的时候动过这些东西吧？

不过阳台的植物都湿漉漉的就有些奇怪。

他当然不会知道这些东西确实被那只好奇心很重的黑猫动作。

今早黑猫变成猫娘后就满屋子逛来逛去，好奇地碰碰这个，摸摸那个。

此时她又变回了黑猫，藏在户外小花园的植物丛里打呼噜。

“话说早上那两只猫吃完罐头就走了，这次没在客厅留下“礼物”，还算听话。”

欣慰地自语一句后，他继续看电视。

此刻正在现场直播达美宁购物中心举办的“泰裤辣美食节”。

他刚才刷朋友圈就看到很多同学都去了那里。

高妹也晒了一组九宫格，除了一张自拍照，其余全是美食，妥妥的吃货。

而林程比较宅，不大喜欢凑热闹。

他一向是能躺着看别人动，就尽量不自己起来乱动。

这时电视直播的现场画面里好像出了点状况。

一个看起来年近四十，地中海发型的中年人，这会被两个小伙架着，他嘴里咬着根烤肠。

听了一阵现场主播解释，好像是那中年人抢了烤肠就跑，被逮住了。

疑似摊主的胖子伸手要去夺回那根肠子，中年人拼命地把头扭开，不肯给他，嘴里还一直发出“呜呜”声。

“这特么是作秀吧？一根烤肠至于吗？”

男子声音实在太吵，林程用遥控器把音量调小了些，顺带着吐槽一句。

不过后续的情况让他了解到，那真的不是在作秀。

此刻中年人对着采访的镜头，嘶声裂肺地吼道：

“我被优化了！”

“我才二十八岁就被优化了！三天没吃饭了啊，我饿啊！”

紧接着镜头一转，给了现场主播。只听他惋惜地道：

“据知情人士透露，这位被某大厂裁员的程序猿已经失业多时，疑似因受到打击而精神出现异常。”

“我们在这里呼吁大家，不要给自己过多压力，不要太过执着于某些事情，要放宽心，好好地……”

话未说完，镜头里看见那名程序猿从主播后面奔袭而来，对准后背飞起一脚。

猝不及防间，主播整张脸贴在了镜头上，场面再度陷入混乱。

然后就听见镜头外的程序猿在那咆哮：

“放宽心你妹！全副身家刚拿去交了首付就被优化，我放宽心你妹……”

林程都看傻眼了，怎么会有人比自己过得还惨？

不过就在他暗自感慨时，电视里忽然传来不安地骚动。

背景声音里还夹杂着阵阵凄厉的惨叫与呼救声。

而这些声音很快就被一声低沉沙哑的可怕嘶吼覆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