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在这个阶段,修士杂念鲜矣,心境澄澈,对修炼之道更为契合。
最为紧要的一点,在六十岁前进行突破,便可平添近一成的胜算。仅此一端,便足以令天下修士为之癫狂。
且说这鹤老,年已五十,却仍滞留于练气六层圆满。
若能凭藉此灵矿突破当前桎梏,而后再觅得一份上佳的命物辅助,倒也尚存那么一丝微渺的可能。
正所谓:“夺人道途,犹如杀人父母!”
柳羽成岂会相信,这以散修身份走到如今地步的鹤老,会是那等心慈手软之辈。
灰袍人哈哈一笑,摇摇头,咬牙切齿地道:“那你意欲何为!不妨明说。”
“依我之见,莫若径直将他斩杀,倒也省却诸多麻烦。”柳羽成言罢,便抬起另一只手,作手刀之状,猛地朝下一劈。
灰袍人缓缓摇头,沉声而言:“小子,你这如意算盘倒是打得极为精妙,好处皆被你一人尽揽怀中。”
“反观老夫,却落得个惹祸上身,徒惹一身膻腥。”
云隐一宗,在齐国的地位实非寻常,诞有两位金丹真人,其势甚是强横。
且获正魔两方竞相延揽,现在的盛状,实可称一时无匹。
自己一介散修,倘杀云隐宗弟子,上了那荡魔令,焉能还有活路。
“你若心有疑虑,信之不过,尽可允我和你一并前往。”柳羽成如是应了一句,面上神情尚算平和淡然。
灰袍人长袖一挥,那石桌竟瞬时复原如初,而后朗笑一声:“哈哈,如此方为正理!”
……
镜湖城。
林清婉亭亭玉立于一方池塘畔,素手轻抬,自木盆中取一蚕蛹,莲步轻移,将其轻抛入池。
刹那间,原在水中悠然嬉戏的鱼儿,好像嗅得这新鲜饵食,纷纷簇拥而来。
待那蚕蛹被分食殆尽后,庄凌瑜的禀报也正至尾音,但见那鱼儿争食之景已歇,庄凌瑜话语方才停下。
林清婉看向庄凌瑜,幽幽一叹,缓声道:“庄师弟天赋卓然,且对宗门赤忱忠心,甚是难得。”
“倘若那柳羽成果真与外人勾结,我必当清理门户,以正宗规。”
“我只不过行己当行之事,怎能与师姐相较?”庄凌瑜连连拱手谦辞道。
在茶楼的时候,庄凌瑜便察觉柳羽成情形有些异样。毕竟,若换作庄凌瑜自己要与人分利,怎么都不可能欢喜得起来。
因此,庄凌瑜便径直赶赴镜湖城,将那“真相”如实禀报给林清婉。
只不过情形变为,庄凌瑜自清风寨而出后,与柳羽成见了一回。
先是怒叱柳羽成的行径,而后,因担忧他还有同党,便暂且与其虚与委蛇。
这同党一事,庄凌瑜自是笃定万分,像柳羽成这般的人,又岂会亲力亲为去挖矿?
“好了,庄师弟,若那柳羽成与你有所联系,便以传音符通传于我即可!”
庄凌瑜心下明了,这是林清婉在下逐客令。于是,庄凌瑜恭告一声,而后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