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听起来不太公平,但是我答应了。”
还是同花顺,一局定胜负。
陆玄摸了三张后没有看,而是望着阿桃:“要不要加注?”
阿桃摇摇头,说出的话让陆玄一滞:“我没有东西可加了。”
说完,他直接掀开了底牌。
三张K。
陆玄凝眸看了一眼,笑了笑:“我以为你会吸取教训,不会再抽出豹子了。”
他拿起自己桌上的三张牌,放在手心里,像是搓了搓,然后亮在桌面上。
红心2。
方块3。
梅花5。
跟很多年前,是一模一样的局面。
只是那2似乎本来不是2,而是一个3硬生生被搓掉了下半身。
阿桃也笑了,他看着陆玄,像是赞叹的说道:“师兄,你真的很厉害。”
陆玄不知道阿桃说的,是自己的脸皮还是自己的赌术。
但是这不重要。
赌博嘛,重要的不是技术,而是拳头。
他看着阿桃的眼神,带着点满意的微笑。
大头儿子至少已经有十几年没喊过自己师兄了。
而阿桃仿佛刻意忽略陆玄的眼神,平静的说出了一条石破天惊的消息。
“太子婚礼,本质上,是一场谋反。”
出乎阿桃的预料,陆玄的脸上丝毫没有露出震惊。
“夜王?”
阿桃轻轻点了点头。
陆玄有些无语,就这点消息,还绕了这么大一圈弯子。
“他造他的反,我为什么要走?”
阿桃坚定的看着陆玄:“因为这个时候的京城,无论是哪一边,都容不下一个还没有站队的宗师!”
“师兄,皇权的倾轧,比你想象的要更敏感,也更残酷!”
陆玄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子,反而有些好奇的看着阿桃:“天门,也参与进来了?”
阿桃犹豫了一下,轻叹了一声:“至少楼下的东山书院和风雨剑派,应该都会是夜王在这场战争中的助力。”
“天门没有站队?”
陆玄听闻阿桃的话,有些奇怪。
虽然他是个宅男,但是对邾国的情况还是有基本了解的。
一千多年前,邾国皇室建国以来,整座邾国都属于是封绝于这片天地的状态。
或者按照他小时候听到的老观主的说法,邾国本质上,就是一座大狱!
那么作为一片孤立天地里的皇权,邾国皇室的倾轧,像天门这种顶级江湖势力没有道理不参与进来分一杯羹啊!
阿桃不再说话,片刻之后,他站起来身来,像是一声轻叹。
“陆观主,师父的志向与谋划,远比你想象的要更大。”
“你既无所求,又何必非要进入局中?”
阿桃口中的师父,指的是天门门主斯命达。
对于阿桃的劝说,陆玄也只能沉默以对。
有些话,不太好说啊......
他总不好意思告诉阿桃,自己奔袭四千里,身陷这场所谓的大局之中,是为了不让自己怀里的半沓欠条,成为一笔坏账吧?
阿桃转身离去,身影隐入黑暗之中。
西窗之外,大河流淌,水声激荡起月光。
在陆玄屋内的一片浓重的阴影之处,忽然悠悠传来一声苍老的叹息!
而陆玄巍然不动,似乎毫不惊异于屋中竟然还有另一个人!
“这大脑袋小子说的不错,你既无所求,便该离开京城。”
陆玄平静地坐在桌边,脸上不见丝毫的凝重,眼睛闭上。
“大老远来的,哪能这么轻巧就走了?”
“你难道没听过,子曾经曰过:既来之,则安之!”
阴影处出现了轻微的晃动,问道:“这句话,似乎不是这么用的吧?”
“就是这么用的!”
陆玄摇了摇头,睁开了眼睛,杀气腾腾!
“这句话的意思是——
既然来了,就安葬在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