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响起了惊雷,雷光将阿桃的脸映得雪白。
“可是.......”
陆玄嘴角轻轻勾起,声音低沉:“可是什么?不敢了?”
阿桃原本还有些犹豫,一听这话,声音陡然变得坚决起来:“可是师兄你已经二十五岁了!你还可以活八十三年吗?”
陆玄听见阿桃的话,眉头不禁轻轻挑起:“那么,你想要怎样?”
阿桃的双眼开阖之间,大脑袋摇晃,竟不觉生出一派气势。
“你今年二十五岁,就算和我一样活到一百岁,还有七十五年寿命。除去你已经押注的一年十八天,就算一年,你还有七十四年可活。”
“除非你押注七十四年洗碗的同时,额外押注九年的扫地!”
陆玄点了点头:“有理,我同意了。”
阿桃眼露凶光:“师兄,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开!”
三张底牌亮出,三张“K”!
阿桃的嘴角已经有了笑意,他早已算过,对方除非能有三张A才能压过他!
然而这是不可能的!
先前的对局里,已经有三张A被消耗掉了!
剩下的牌里,只剩下最后一张A了。
他必胜无疑!
他看向师兄,却没有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丝毫的情绪变化。
空气仿佛陷入凝滞。
陆玄嘴角轻轻翘起,依次的将手中的牌掀开。
红心二。
方块三。
梅花五。
二三五。
阿桃缓缓长大了嘴巴,两眼之中充满了不可置信。
怎么会!
他完全没有想过这种可能!
三张K的确是牌桌上目前可以抽到的最大的牌,但并非没有苦手!
陆玄冰冷的声音响起:“不好意思,二三五,吃豹子。”
“桃啊,从今往后八十八年,倾天观的碗,就拜托你了。”
阿桃的眼里已经布满了迷茫。
“八十八年。”
“要洗总共八十八年的碗啊.......”
半晌,他抬起头,脸上犹自写满不敢相信。
“你出千,你一定是出千了!”
“否则你这么小的牌,怎么敢跟那么大的注!”
这幅二三五,除了能吃豹子外,换成对上任何其他的牌,都只有死路一条!
陆玄笑了,脸上充满了从容:“证据呢?”
“根据规则,赌牌过程中没有抓到出千的证据,你这就叫空口栽赃。”
他看着阿桃的瞳孔之中写满了挣扎,微微眯起了眼睛,语调也放轻:“不过凭我们的关系,我可以给你个机会,跟你再赌一场。”
“就赌,你能不能找到我出千的证据!”
陆玄缓缓举起双手,笑眯眯地说道:“你来搜,找到的话,这八十八年的碗我来洗。”
“找不到的话,”他压低声音:“麻烦你再扫八十八年的地。”
阿桃站起来死死盯着陆玄,眼里光芒明暗交错,许久许久,最终还是颓丧地倒在椅子里。
“我输了......”
陆玄这副姿态之下,他不敢.......
陆玄笑了。
他在阿桃震惊的目光之中,缓缓从左手的袖子里摸出了一副崭新的纸牌,修长的五指轻轻松开,纸牌张张洒落。
“这是我出千的证据,可惜你抓不住,也不敢抓。”
没等阿桃说话,他又拢了拢右手的袖子,掉出来一把匕首。
“这是什么?”
阿桃呆呆地看着流动着寒芒的匕首,回答道:“刀?”
陆玄摇了摇头:“不,这是我开设这场赌局,稳赢不输的底牌。”
“稳赢不输的底牌......”
看到阿桃有些懵懂的神情,陆玄摩挲着刀刃,忽然又挠了挠额头,最后像是叹了口气,语气有些无奈。
“老实说,我本来是不喜欢讲道理的,但是有些东西不跟你说,又怕你搞出事情来,很麻烦的.......”
他敲了敲桌子,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阿桃。
“赌坊里的庄家和赌客,就像今天桌边的我和你。”
“也许你的运气很好,技术也不错,但是只要我想,你就永远都赢不了。”
“这无关牌桌,而是牌桌之后的博弈。”
“看穿赌局的眼力,揭穿出千的勇气,还有最重要的,掀翻,至少是能震慑赌场的实力!”
“而事实上,只有能做到这几样,才是配上赌桌的赌徒。”
“而没有这样的实力之前,贸上赌桌的,都只是待宰的赌狗罢了!”
阿桃如梦初醒,看向陆玄的眼神,多了几分震动,更有几分师兄弟之外的崇拜。
而陆玄也早已经抓住时机,负手走到门口,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
“记住,赌狗,一败涂地!”
“靓仔,你要学的还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