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府城的曹司狱送信,就说天凝山起了一座道观。”老和尚神情倒是坦然。
十几年前,先帝还在位,沉迷修道,当时道家更是压了佛教一头。
彼时,先帝要选储君,当时的道宗常常出入宫廷,说六皇子有储君之相,而当今的皇帝,也就是当时的大皇子被道宗认为若是登位,将是亡国之君。
尔后,大雍与景国开战,那一战,六皇子赵溪亭督战,只要这一战胜了,赵溪亭就会被封为储君。
可是这一战败了,夏将军死了,赵溪亭又因为私下妄论先帝对夏家惩罚不当,直接被送入了疏山寺落发为僧。
那之后,先帝突然暴毙而亡,大皇子赵知许登基,他兀一登基,就下令剿灭道门。
如今十年过去了,道观被摧毁,道众四处逃匿,可是朝廷依旧不曾放过他们,但凡发现道众,轻则下狱,重则诛杀。兴元府中,曹司狱是追杀道众的好手,如鹰犬一般,只要是道众,就难逃他的杀手。
“是!”小和尚得了掌门的令就出了照堂。
宋晚霁高升,如今郑县衙门里能够做主的就是县丞伍永魁。
头顶没有上官压着,伍永魁正悠闲地坐在衙房里喝茶,一边喝茶,一边哼着小曲。
这时一个差役匆匆而入:“大人,不好了,曹司狱带着人来衙门了。”
一听到曹司狱的名头,伍永魁手中的茶碗差点就被扔掉了,他赶紧起身理了理官袍,抱起官帽就往外跑。
这曹莽夫可是惹不得。
紧赶慢赶,当伍永魁赶到衙门门口时,只见曹司狱坐在马背上,一身软甲官服,满脸络腮胡子,一双眼睛瞪得如铜铃一般:“大胆!”
伍永魁当下吓得腿软,差点就跪下了,哆哆嗦嗦地迎了上去:“曹大人,不知大人驾到,有失远迎,大人恕罪!”
“大胆郑县县丞,天凝山上起了道观,竟然不上报至府衙,你可知罪?”
“道观?”伍永魁大呼冤枉:“大人,天凝山没有道观啊,大人冤枉啊。”
曹司狱冷笑连连,手中的马鞭用力一甩,只甩得伍永魁身侧尘土飞扬,他更是吓得如鹌鹑一般,一个字都不敢说。
“伍永魁!”
“卑职在!”
“南山观!”曹司狱下巴一扬:“带路!”
听到南山观三个字,伍永魁抬头要说什么,眼见着曹司狱的马鞭已经甩过来了,他只能抬腿往前跑去,心中却冷汗连连。
宋大人高升之前叮嘱他好好照应南山观,这才多久,曹司狱就找上门来,哎呀呀,不好办,不好办啊。
只见郑县街头,人头攒动,大家就看见县丞在前面跑,后面府衙的大官骑着大马在身后追,众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出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