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梦到她啦。”陈欣蕊欢喜地摇头晃脑:“我站在一堆火前哭,头好疼好疼,姐姐牵着我的手,摸了摸我的头,我就不疼了,姐姐就牵着我的手回来啦。”
陈夫人鼻子发酸:“嗯,姐姐就在府上呢。”
“是吗是吗,那待会让姐姐和我一起去放纸鸢!”
“姐姐太累了,在睡觉,等姐姐醒了再和阿蕊玩,好不好。”陈夫人牵着陈欣蕊的手:“阿蕊饿不饿!”
“饿,我好饿,我要吃桂花糕。”
“好,娘亲带阿蕊去吃桂花糕。”
“施主!”摒尘法师立在门外,一身清冷,或许因为昨日吐血了,他的脸颊更显苍白,更加棱角分明:“我能见见小姐吗?”
昨日他们施法,遭受了反噬,的确如那位姑娘所说,学艺不精。
陈夫人有些为难,陈老爷双手合十朝他一揖:“法师,请!”
婢子们很快替陈欣蕊穿了外袍,她双眼清澈,好奇地盯着摒尘法师瞧,待看到她光秃秃的脑袋就咯咯咯地笑了起来:“秃驴,秃驴!”
陈夫人吓了一跳,赶紧挡在陈欣蕊身前,向摒尘法师告罪:“小女如今心智也才七八岁,还请法师原谅。”
摒尘法师的目光却落在陈欣蕊的眉间,眉心一点红,那红色之中隐隐有一缕金色,他双手合十:“小姐的确是痊愈了,邪祟已散。”
说完这句话,摒尘法师就带着其他的僧人离开了,昨夜,整个陈府阴气缭绕,他还以为这位怀夕姑娘使了什么阴招,没想到的确有点本事。
陈欣蕊痊愈了,虽然变成了稚子心智,但也是大喜事,陈老爷大喜,府中仆人都有赏,一时之间欢天喜地,比过年还要热闹。
等到夕阳西垂,陈府门口突然鞭炮齐鸣,烟火绽放。
城中人都跑来看热闹。
“咦,陈府一向低调,十年了,也不曾这样热闹过。”
“是啊是啊,听说陈小姐病了好些年了,回郑县这些年,从未见过她出门。”
不一会,陈府的大门打开了,几个仆人们抬着两筐铜钱出来了,欢天喜地地说道:“府中小姐康健,老爷命我们散喜钱,也让大家跟着热闹热闹。”
呼呼!散喜钱了。
众人一拥而上,陈府门口的热闹持续了一个时辰,鞭炮和烟火也放了一个时辰,直到人群散去,风中还残留着鞭炮和烟火的气味。
陈府晚上摆了宴席,陈老爷和陈夫人亲自招待怀夕,余良作陪。
“姑娘,这次多亏了你。”陈老爷受不得泪,赶紧逼回了眼中的泪意:“我以为这一生,我们全家都深陷泥沼,谢谢你救了我们一家。”
陈欣蕊一直粘着怀夕,见怀夕举杯,她凑了过去:“姐姐,姐姐,杯子里面是什么,好喝吗?”
“那你尝一尝!”
陈欣蕊舔了一口,辣得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众人哈哈大笑,这是陈府这十年从未有过的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