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怀熹灯火阑珊,暖黄的光晕在青砖古瓦里镌出一条祥和的沟壑。
众人默不作声随十一在屋檐上飞掠,由于全部身着黑衣,脚下零散的几个路人丝毫没有注意头上情形,众人齐刷刷一片似是默契的鸦群。
“我还是第一次这样在怀熹转悠呢。”任无晴跳过屋檐,朝身侧玉漏悄悄说道。
“我也是。”玉漏轻喘着气,听起来有些疲累。
“过了前面的桥就要出城了,随我下地,趁无人时过去。”十一回头朝众人说道,脚下飞掠的速度丝毫不减。
任无晴从未去过城北外的地界,这边的荒凉与南边正门外绿树成荫的场景简直是天壤之别。
“这边曾是战乱之地,一路往北走到尽头就是关外啦。”栗子糕脚步紧随任无晴身后,似是察觉到她的惊奇。
几座土包似是孤坟,光秃秃的树干狰狞扎在同样可怖的土地,月光凛凛,洒在地上竟有种莫名的诡异。
离怀熹越远,任无晴只觉愈发心惊,身侧玉漏和双双也在奔跑之余四处打量,似也惊的不轻。
“我们跑半时辰有余了吧。”聂香朝如日问道,虽总是自诩将门之女,但这么高强度的运动也渐显乏力。
任无晴调整着气息,她心里正暗自窃喜。
就老娘这身体素质,到时候穿回去了,公司里那个破运动会我不得拿个冠军啊。
“不对,这也不是我身体啊...”任无晴反应过来嘀咕道。
“注意隐蔽,他们要来了。”十一突然抬手朝众人说道。
任无晴虽然压根没看着前面有人,但还是找见个斜坡迅速趴伏其上。
“噔噔噔——”等待许久,寂静的土路远处终于传来阵声音,任无晴小心探出头端详,一辆马车周遭围着不少护卫正朝自己这边驶来。
几展油灯挂在囚车上晃动,映得笼内被钳住手脚的男人更加憔悴,双目紧闭不甚昏沉。
“尽量命中要害,若实力不敌就朝我和如日靠拢。”十一朝众人嘱咐道,与如日交换了个眼神。
众人屏气凝神,心里莫名有些慌乱。
待那押送队驶近,如日低呵一声“行动。”
众人齐齐取出兵器向前掠去,衣物摩擦空气,竟唰唰扰得一阵呼啸。
“诛杀乱党,复兴大岳——!”
队伍最前骑马的护卫似早已预料,猛地握起长戟高声喊道。
囚车周遭的护卫齐齐抽出利剑,训练有素,迅速围车散成个圈。
“复兴个屁!”任无晴破骂一声,挥剑便朝一人刺去。
对面这名身着软胄的护卫冷哼一声,倏地挑起利剑直架而起,任无晴手中剑势变化的飞快,脑子里一遍遍回想学过的招式。
“上抽。”
“提手。”
“翻锋。”
“崩腕!”
任无晴心里默念,挡离眼前贯来的剑影,飞速辗转步伐与眼前护卫交战的有来有回。
那护卫的脸上被清冷月光映衬的有些惊惧。
“想不到你们这些女子竟能被培养成这般模样。”那护卫咬牙说道。
“就这点实力?”任无晴冷笑道。
本该寂静的死地,此时只充斥一片刺耳的金属交击声,肃杀打斗间,路边鸣叫的虫豸似也在紧张屏气。
如日独自对战为首的长戟护卫,十一竟独自缠斗在六名护卫中游刃有余。
“你和那人...究竟是谁!?”长戟护卫身上挂彩后撤数步,看了眼如日和十一满脸忌惮。
“怎么?你得到的情报里看来只提及了楼内姑娘们吧。”如日冷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