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在楼里折腾十天后,酒楼终于开门营业。
宽敞的红漆大门被锦带点缀,绒毯与花台的搭衬华丽缤纷,舞台宽敞到孩童足以肆意玩闹。
精镂细雕的桌椅围台而屹,桌前五色点心与屋顶垂落的彩玉遥遥呼应,原先满堂飞灰的败屋此时如饮甘露,疯狂涌贯出新鲜的血肉。
美中不足的是,楼内外那两张“逸荨楼”的牌匾。
这楼名是刘昭自作主张的杰作,那日正午,众人还未给出意见时,如日已经扛着定做好的牌匾站在大门外。
“好难听的名字哦……”黎一一端着茶杯站在姐姐身边偷偷说道。
黎双双抿嘴不言,只是轻拍了下一一的嘴。
她正思来想去前几日刘昭的话。
“诛杀贼臣,铲除奸佞。”
“此楼开业些时日后,白天打理事务施展才艺,晚上闭楼后去后花园练武,以后会有不少需要你们前去处理的任务。”
“任姐姐……你不觉得主人想的名字很奇怪嘛,牛头不对马嘴诶……”栗子糕顶着两颗丸子凑向任无晴。
任无晴撇了撇嘴。
难听。
虽然自己一眼看出名字的由来,但就是土的难听。
刘昭看见众人古怪的神情,一脸真诚说道:“我知道,你们觉得这名字有点别扭,但只有我明白其中如诗如画的美。”
“噗——”
黎一一喷出口茶,身侧黎双双被吓得身形一晃,从思绪中挣脱。
刘昭并不在意,朝如日拍了拍手,如日飞身上梁挂起牌匾。
“你们反对也没用,我是掌柜,我说了算。”
说罢,刘昭向任无晴偷偷比了个耶。
任无晴眼珠转了转,低下身子在栗子糕耳语:“姐有一计,三日之内定能让他改了楼名儿,我们这样……”
栗子糕两眼放光道:“这样子……真的有用嘛任姐姐?”
任无晴拍了拍胸脯自信道:“包有用的。”
已经开业半天的逸荨楼并没多少客人前来。
任无晴因为栗子糕的到来,主动让出账目管理的岗位,坐前台这种无聊活儿自己可不愿意做,更何况,目前看来根本不用账目管理。
出奇的是,栗子糕居然欢天喜地抱住自己。“谢谢任姐姐——”
好吧,这姑娘要是活在自己那个时代,高低得认她做干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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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糕从小和刘昭生活在容都王身侧。
她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刘昭的时候。
那时,容都王站在府中一间奇怪的独屋外,那屋的窗缝和门缝都被从内拿丝絮填堵,窗户也被一层层黄纸厚厚裱住。
容都王打开门,冷冷说道:“已经过去七天了,你还想窝在这里多久?”
房门大敞,光线贪婪的钻入黑幕,一个小男孩正垂着脑袋,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屋内的摆设早已七零八散,裱纸的碎屑无声嘶吼,炉灰在墙上覆成手印,木栏在地上拼出骨峋。
“你身为刘家唯一的幸存者,难道打算一辈子畏畏缩缩,当个废人?”
男孩的身体微微发颤。“我……不是我——!!”
容都王轻声说道:“栗子,过来。”
闻言,一个小女孩从容都王背后探出脑袋。
“以后,这个男孩就是你的主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