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这阵上两人,正是对手,既是枪术高手,又善于暗器和弓箭。
刚才飞箭破刀,李应知道不是对手,就在这第四把飞刀被击落之后,那箭居然仍然飞来。
幸好飞刀卸去了箭的五六分力道,又改变了飞行轨迹,饶是如此,这箭仍然飞到李应腋下。
李应心中一惊,要知道,若是那将不去射飞刀,这箭就是插在自己心窝了,至于自己飞刀能不能破甲还难说。
因为情急之下,自己第四刀根本不是冲对方面门而去的。
自己飞刀是江湖本事,战场之上,将领身披重甲,寻常弓箭破甲尚且有待商量,就更别提小小飞刀了。
因此这飞刀最好还是直奔面门。
但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李应心中有了计较,当下把这箭用胳膊一夹,装作中箭,仰面栽倒。
花荣纵马上前,低头正看时候,李应躺在地上猛然抬手,一刀而出,这是他最后一把飞刀了。
成败在此一举!
就见飞刀直奔对方脸上,那将急急向后仰去,一仰之下,居然也向后栽倒,落下马来!
李应瞬间跳起,想要擒住花荣,不料就在李应跳起来一瞬间,那边花荣也跳将起来。
只见那花荣,嘴上居然叼着的,就是李应那最后一把飞刀!
原来,这花荣立功心切,飞马而来,李应的刀到自己面门时候,急闪不过,索性张嘴叼住。
又因为后仰过大,也栽下马去,心中道:
“这厮也是好本领,居然能接住我箭还诈伤赚我,幸亏飞刀打的正,要是向上一分,我恐怕眼睛不保。”
当下吐了飞刀,扑向李应。口中道:“奸滑之贼,我看你此番还有什么本领!”
李应见了花荣这反应,也是大惊,这人好生了得,自己自从用这飞刀以来,还未曾被人用嘴接住。
见花荣扑过来,就也与他放对。
当下两人居然在步下以拳脚决斗。要说这二位,枪法暗器弓箭都是高手,可这拳脚就差很多。
几下之后就变成撕扯,又因为披着战袍重甲,二人挥拳踢腿不便,居然相互撕扯,滚做一团。
双方将领见不是头,各自挥军而进,当下双方混战,
这混战之中,花荣李应滚成一团,战场上又烟尘四起,士卒仓促之间分不清个数,只扶着一个就往回跑。
秦明这边扛回了李应,刘备这边却扯回了花荣。
一番混战,双方各有伤亡,各自退兵。
回营之后,刘备不见李应,听说是被官军捉了,自己一看,这善射的小将却被押在帐下了。
刘备见花荣甚是喜爱,当下亲自给花荣解开绑绳,又置酒款待。花荣见刘备这样,也不好发作。
刘备问了花荣官职姓名,得知他与宋江是旧交,当下佯说自己是宋江新的结义兄弟。
又问刚才阵上黄信言语,花荣默然不答。
刘备亲自给花荣倒了一碗酒:
“适才见将军箭术,可谓绝冠天下,怎么只做个知寨小官,还被那使剑的无用之人嘲笑?”
花荣听出刘备又劝降的意思,只是问题太过刁钻,也只好低着头,不说话。
刘备夹着一块肥美的羊肉到花荣碗里,
“将军莫猜疑,此处不是战阵,你我也没有私怨,况且我猜测,官军还要与我交换将领,
今日有缘在此共饮,不如畅所欲言,到战场上,再各为其主嘛,我深敬仰将军本领,请将军与我一叙。”
花荣听了,也只得喝了一口酒叹道:
“小人乃世代军户,自小学得这射箭的本事,只是时运不济,受人排挤,因此才做个小官。”
“哎,当今朝廷识人不明,将军如此才华,居然被埋没,更要受那小人的气!”刘备跟着说。
“黄信还算不错,更可恶的是那文知寨刘高,恐怕我立功,居然对外说我病了,拖延时日。”说着又饮酒一碗。
刘备并没有顺势说朝廷昏庸,只是连连劝酒,这边林冲吴用等人,也一直敬酒。
花荣饮酒多了,竟然有些醉了,口中只呢喃着:“重文轻武,世代效命,却不得其主...”
杨志也推心置腹,诉说家事,花荣听了,也是苦酒入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