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叫狗啃了,叫你怎么做就怎么做”
女人破口大骂。
“妈妈,这怎么坐,坐上去不就倒了”
“再说一遍,你们都给我记住,练这个就是叫你们保持身体平衡,练臀肌和腰力,坐上去,大腿夹紧就不会倒了”
“是,妈妈”
众人一齐答道。见夭夭不答,女人指着她又问了一遍。
“听见了吗?”
“听,听到了”
夭夭回答得费劲,瓮沿真不是好坐的,难受得她欲哭无泪。
女人很满意地点点头。
“坐满一个时辰再下来”
女人坐到靠椅上翘着腿摇摇晃晃。
“一个时辰!”
夭夭想死的感觉都有了,这个梦什么时候醒啊。
“不满意?不满意再加一个时辰”
霎时无数双凌厉怨恨的眼刀飞来,夭夭只能妥协。
“满意满意,妈妈,我满意,一个时辰,可以”
夭夭憋着一口气费劲儿说道。
“好好坐,有你们以后享福的”
女人翻起白眼,尖酸刻薄,让夭夭的愤怒值拉满。
女人一边晃着脚,一边说着这样做的目的,让她们提前熟悉着,随心所欲满足贵人需求的特殊生理功能,叫那些个达官显贵对他们欲罢不能。
夭夭众人听得一头雾水,稀里糊涂,女人轻笑了笑只道以后总会明白她的良苦用心。
这是什么良苦用心,这是豺狼虎豹,物化了她们。
度秒如年,一个时辰太漫长了,夭夭忍着腰臀部的不适从瓮沿上下来,缓了缓精神。
“一柱香时间后练习扭腰”
女人冷冷地说道。
“啊,妈妈昨天不是休息了一个时辰吗?”
“嗯?你敢质疑我,那就加练”
“妈妈我错了,一柱香我可以”
少女冷眸瞥了眼夭夭。
“你们呢?”女人故作体贴地问了问其他人。
“我可以”
“我也”
众人皆答应,也当然包括夭夭,虽然她心里恨地骂娘。
拍手起身,抱头弯腰,抱臂扭腰,双腿交叉扭腰,击掌侧弯腰,姿势因性别各有微调,这些动作又练了一个时辰。
夭夭觉得自己的腰都要断了,这是在干嘛,像这种地方的调教除了床笫功夫还能干嘛,至于为什么会有男的,这个世界上总有几个是断袖。
“一柱香后含冰棒”
“妈妈,现在不是吃饭时间吗?”
“嗯?我的话现在不管用了?”
女人眯眼阴狠地笑了笑。
众人只得依从。
女人将细节描绘得淋漓尽致,亲自示范。
夭夭被这一幕给吓木了,瞠目结舌,目瞪口呆,好难受。
她真怀疑那罗刹鬼一样的女人不给她们吃饭就是怕她们吐得一塌糊涂。
上午的训练做完后,下午是琴棋书画,舞蹈才艺训练,甚至还有穿衣搭配,脂粉浓淡妆何时何用,调香用香,插花茶艺,烹饪绣工,作诗吟曲儿,甚至于格局思想,什么城和什么城之间有过什么争斗,至少要对它说一两句可以听得过去的意见和建议才算合格。
晚上调教的是性子,唯命是从,将贵人放在第一位,眼里只有他,体贴懂事,还得带点儿小脾气。言外之意,培养他们这些人是为了给那些贵人当宠物,当小妾,当玩意儿。
这是一个买卖交易链,夭夭只感觉毛骨悚然,为什么不做个傀儡,不对傀儡没有征服欲。
众人听得津津有味,这比卖身好得多,还能做夫人,仿佛认为这是爬上去享受人上人待遇的机会,无一例外,夭夭心态都要炸了,这个梦什么时候结束,师父,她要师父,这里是什么恐怖的布道场所,传销组织,再待下去,她怕是要被同化了。
“师父,快救我出去”
夭夭痛苦地呼救,众人投来鄙夷的目光。
“师父”
“师父救我”
“师父救我”
“夭夭,你怎么了”
夭夭从溪言怀里醒来,上方是溪言焦急惶恐的目光,温柔且怜爱。
“夭夭做噩梦了”
溪言拇指轻抚摩挲夭夭的额头,她是站着睡着的,在溪言的怀里。
“师父,吓死我了,好可怕”
夭夭环住溪言,在溪言怀里大哭。
“那么大的蝇妖你都不怕,夭夭梦到什么了”
“思想,软刀子想重塑我的思想”
夭夭哽咽地说着。
“软刀子?这是何意,夭夭不妨讲来让为师听听”
“那里是一个专门给贵人调教雀鸟的地方,在那里我们要学取悦贵人的所有技术,诸如练习臀腰力,练习”
“仙长,挖好了,您来看看”
这一声呼喊教夭夭拉回了现实,她看了看西边挂着的皎月,方才发现自己刚才只不过是小憩,或许是一个时辰,便做了一整天的梦。
“夭夭,为师去去就回,别怕,那只是梦而已”
溪言安抚好夭夭,隔空抬起黑眚僵直浴火的尸体朝走至墓坑边。
夭夭站在寒夜里恍恍惚惚,真得只是梦吗?它真实得可怕。男人娘化,女人弱化,只为培养成一群高高在上的人的掌中雀。
原来可怕的不止妖魔鬼怪。
墓穴面朝西南,是为坤位,五行属土,克水,黑眚被平放着,周身的妖冶冥火仍肆虐燃烧着,可见这副身躯的业障罪孽如源源泉水,滚滚不休。
溪言左手拇指画一琉璃翠黄色透明八卦阵盘,黑鱼白眼旋至坤,拇指食指随转一周,顷刻间,透色阵盘在半空停旋,延伸至整个土坑和土堆外围,提掌一按,弹指间,阵盘没入土内,消失不见。
只见那阵盘消失之际,被挖出来的土堆霎时如黑河瀑布般倾泻而下将黑眚的尸身瞬间掩埋,墓穴填平。
灿黄色的艮位阵盘不断缩小成一个如萤火虫般细碎的微点沉溺进黑眚所埋之地的泥土之中,封印便成。
“大仙,我们要不要举村搬迁啊?”
“不必,以阳镇阴,百年可灭,尸骨无存,记住,莫植花草树木,莫室稼于此”
溪言再提醒了一遍,若是举村搬迁,数年之后此荒凉之地又会成为黑眚绝佳的修炼场所。
“是是是,谢谢大仙,劳烦大仙”
溪言未再多言,只急着脚步朝夭夭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