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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只猫争宠?

这倒把溪言给问住了,他哪知道夜魔为何喜欢吃人脑袋,他所除的怪大多都是将人一口吞下,嚼碎后咀嚼入肚,却还没有碰到过喜食人脑这种特殊癖好的怪物。

“不管它喜食什么,总要除掉就是了”

溪言抬手欲掐诀变回原身,相处久了夭夭当然会猜到他要做什么,她赶忙拽住他的衣袖。

“师父答应过的,没人时你不许变回蛇身”

夭夭气鼓鼓的样子像鲜嫩可口的肉包子,溪言瞧着忍不住喉头微动。

“说过是说过,只是…”

“师父要条件交换是吧”

摸索着溪言的神情,夭夭也学会察言观色了,他那目光里荡漾着温柔以及深不见底的碧渊融融,再没了正常人圆形的瞳孔,而是妖冶的青碧色竖立着的椭圆形状,这不就和昨晚一样嘛,夭夭当然能够猜到他要做什么。

所以她先下手为强,一边说着一边欺近猛然将柔软的唇瓣送进溪言的口中。

溪言竖立着的椭圆瞳孔猝然扩大,放在膝盖上的手死死紧攥成拳,他被这突然的一幕惊得不知所措,大脑一片空白,想冷静下来,可那滑嫩柔软又甜丝丝的蜜桃让他根本无法正常思考,鬼使神差的,溪言迎合着夭夭的动作将那小巧柔嫩的樱桃唇瓣含在口里用齿尖细细研磨,他的牙齿已经变成蛇的尖牙,所以他不敢用力,生怕咬疼了夭夭。

这种感觉很奇怪,既想吞吃了少女又怕她会不舒服,既想暴虐蹂躏又忍不住想疼惜,仿佛水火交融,让他欲不顾一切地发泄出来又觉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含着也颇为岁月静好。

冰火交融,溪言的矛盾终于爆发了,火烈占据了上风,他觉那样根本不够填满莫名的空虚感,溪言猛地按住夭夭的脑袋,攻城掠地,勾着夭夭的丁香小舌或轻或重地吮咬。

妖异的碧色双瞳和夭夭因呼吸不畅盈满水雾的蒙蒙杏眼相视时,那种空虚感愈来愈烈令他觉得只是吮咬也还不够,想要做些什么的时候,夭夭秀眉蹙紧,呜呜咽咽的声音含糊不清,晶莹剔透的泪珠一颗一颗接连不断地往下滑落,滑进他的口内,咸咸的,溪言心里莫名其妙得又酸又苦,他松开那令人眷恋不舍的唇瓣,舔了舔唇角方还觉不够,却又不敢继续强迫。

“师父,好难受,您下次可不可以吃的时长短一点”

夭夭抽泣哽咽地说,她用了吃这个字令溪言一时觉得羞悔至极,在心里承诺过不吃她的,却在她提出要求后又着魔了般必须要索取些什么,这让他很是懊恼。

溪言并没有回答夭夭的问题,掐灭了室内的烛火,屋内顿时暗了下来,只余窗外投射进来的皎皎明月,溪言盘腿坐在床尾闭眼一动不动,看着像是入定了,不愿更是不敢瞧见那双眼睛和濡湿的唇瓣。

见溪言不搭话,夭夭瘪嘴气呼呼哼了一声,倒头躺下。

夜依旧漫长,黑暗里那双妖冶诡魅的碧瞳久久不能合上。

翌日清早,村长他们和夭夭一同上路,却是相反的两个方向,凤阴山在西边,而蝇妖所说的夜魔所在之地却在正东,遂免不了告别唏嘘几句。

村长从满身的包袱里面拿出一条通身都是淡粉色的浣花棉质长裙,在夭夭身上比划了几下,笑容泛起和蔼。

“仙长人长得漂亮,果然穿什么都好看,我这粗手笨脚的只能织成这样,还希望仙长您不要嫌弃”

村长也知道如仙人道士这一类的人是不需要钱财珠宝的,遂拿出村里最值钱的布料一夜未眠为夭夭做了这一身衣裳。

“很好看,大娘,我喜欢,谢谢大娘”

夭夭兴高采烈地从村长手里接过那粉色长裙,布料虽比不上什么名门贵小姐身上的绫罗锦缎,甚至是夭夭身上的雨丝锦襦裙,却也触手丝滑柔软,针脚细腻,完全不输她身上的针线做工。

虽然她也不知道身上的华服是哪里来的,但打眼一看就非普通人。

“喜欢就好,快进去换上吧”

村长他们去往凤阴山至少需要翻过这座山岭,所以他们在临走前在夭夭的茅草屋外告别。

“好嘞”

夭夭进屋后却没有带上门,村长她关了,小姑娘许是年龄太小且又是在清心寡欲的神仙道长底下长大,不知男女有别也是情有可原的,村长便也没有多想。

夭夭身上的裙子已然气味儿了,她穿着也不舒服,也难怪,穿了几日不说,蝇妖住的地方着实臭烘烘的,除妖也是个脏活。

襦裙解下腰带便是肚兜和亵裤,她没有里衣,这令她有点奇怪,在她浅薄的印象里好像只有,只有什么来着,夭夭锤了锤自己的脑袋,什么都忘了。

正当她搜肠刮肚想得出个结果时,溪言忽得从她脖子上下来,变回人身,转身背对着夭夭,看到那光溜溜的雪肤凹凸和那酥胸半露,他控制不住地心脏狂跳不止,女子的生理结构他不是不知道,天界那些女仙在天河里修炼时都是裸着身子,更不要说他曾习医术时,各方面典籍上所言所画他早已烂熟于心,可还是心头好似燃着一团烈火,灼烧得自己脸火辣辣地疼。

同出于天河,鸿蒙神族当然会有男也有女,自然也是裸体赤身了数万年,只在昊钦成为天帝后方才知晓了遮私,可直到此刻溪言才第一次体会到了遮私的必要性。

“师父,你怎么突然变回来了”

溪言不答,夭夭也没有多想,一身浣花棉质粉色罗裙便被她一下两下很快地穿好了,还好她记得怎样穿衣服,否则就真得连小孩都不如了,夭夭心里暗自感慨了一下,她什么时候能晓得以前的事情,她非常肯定自己失忆了,因为她隐隐约约记得自己很久很久以前是老师,貌似还是将军来着,又好像也做过皇后。

脑子里一团乱麻,夭夭想得头疼,揉了揉眉心后扯了扯溪言的长袖。

“师父,我好了”

溪言身体明显僵硬片刻,却并没有转过身去,直接化作一缕白光缠绕在夭夭脖子上变回自己视人时的银蛇项圈,毕竟他的长相颇为妖异。

夭夭愣了一瞬,白毛最近好像蛮奇怪的。

溪言的神位的确在凤阴山,道号紫玄仙君,上圣西抬无极天尊,遂他是从凤阴山下来的,一路上的蛇虫鼠怪也自然被他除干净了,神过之处,八方鬼怪皆避,至少数月之内,由此到凤阴山一路上不会有什么特别凶残的食人鬼怪出没。

夭夭和村长他们唏嘘寒暄了几句后便分道扬镳了。

除了那个小少年。

“喂,小豆丁,你真要跟我们走”

少年气闷不已,小豆丁小豆丁,他真有那么小吗,但毕竟有求于人,故不敢明面上发泄。

“对啊,不行吗,我要拜仙长为师”

少年看了眼夭夭脖子上的溪言,难掩目光里的崇拜。

“你娘等会儿找不到你,仔细你的皮”

夭夭学着村长的语气调侃道。

少年瘪瘪嘴不以为意,事实上昨晚他已和母亲讲过了夭夭的师父随身跟着她,只是他们看不见罢了,而他执意要拜师学艺的执念没人比母亲更了解他,虽很不舍,但也有望子成龙的期待,毕竟谁不想做逍遥傲游于天地间的神仙呢,而且男人在世总要出去干一番事业的,然而更重要的是少年的父亲在其出生后不久便葬身于蛤蟆妖口中,之后集全村之力才除掉了那个蛤蟆妖报仇雪恨了,修得仙术降妖除怪又何尝不是他母亲的执念呢。

少年想得出神,少小离家,此去经年,何时再见,少年垂下了目光。

夭夭察觉自己好似说话不对,遂不敢再调侃,顾自走着,日头高高挂着,今日是个晴日朗朗天,向东而去的山路虽崎岖但也山花烂漫,前几天除妖时倒不曾发现,晴日里的山间也风光无限呢。

溪言一时也晃了神,凡界好像是比天界要漂亮几分。

千里远不是几日的脚程,但因着昊钦给他的交代,凡界恶妖横行,溪言遂不想御空。

三日过去了,夭夭不会捕猎,这就显出了小豆丁的作用了,他厨艺不错,即使没有油盐酱醋,一顿烤鸡他也做得外酥里嫩,口感甚佳,就连声称并不食谷的溪言也舍得开玉口赞了几句,虽然他并不喜欢少年。

夜里凉风,此夜无月,夭夭和少年围坐在篝火旁,溪言仍是挂在夭夭的脖子上当个挂件,这肯定比在地上走着要舒服得多,当然若是小狐妖累了,他仍会不失为师之责背着她的。

被少年瞧着,他二人关系融洽,猜想溪言一定是个好师父,经过蝇妖灭于莲火之下那幕,他当然早就猜到,溪言就是那举天神尊紫玄仙君了,若是能拜到他门下,便是师父严苛也无所谓,只要能学到不凡的功夫。

“小豆丁,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总不能老叫你小豆丁吧”

夭夭靠坐在老树旁透过火焰微光瞧着少年,少年的脸蛋胖乎乎的,很是可爱,还未褪去婴儿肥,和他身高不搭,所以她才叫少年小豆丁的。

“你终于想起来要问我名字了,灏衍,我叫灏衍”

少年淡淡说道,他就等少女这句话,他才不会上赶着和这个给自己起外号的女人交朋友的。

“灏衍,还挺好听的,只是有灏这个姓氏吗?”

夭夭用树枝在地面上画了几笔,竟和少年的名字一模一样,这让少年有些吃惊,毕竟同音的字很多,少女还是第一个能一下子猜出来并写出来的。

少年顿了顿后又回道:

“姓氏是什么?名字是爷爷给取的,我不知道”

在少年的记忆里,起名字只是为了方便大家唤人而已,他的爷爷是村里教大家识文断字的先生,给村里很多人都起过名字,还从没有听说过起名字需要姓氏的。

“你父亲叫什么?怎么会没有姓氏?”

夭夭疑惑地抬头。

“行曳,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夭夭扔了树枝,表情有一瞬漠然。

“没什么”

夭夭不欲再问,搞清楚又有什么作用呢,也还不是什么都想不起来,只是这里的人没有姓氏也颇令她有些惊讶。

夜幕已深,篝火渐灭,只余零星火点蹦跳着不愿消失,冷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灏衍双臂蜷缩起来,打了个喷嚏,吵醒了熟睡中的夭夭。

“怎么,你冷?”

夭夭阖着眼动了动,语气迷糊地说道,像是还未完全清醒。

“是啊,好像比刚才冷了不少”

少年拾起地上的小木棍在木柱子上钻得嚓嚓响,夭夭双眼半睁开来,瞧着灏衍的动作,心想小豆丁死犟死犟的,也不知道来求她,她擦了下食指,指尖一团小火苗飞至火柴堆里,不消片刻,篝火又燃烧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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