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叹气道:“一个时辰过了,他还不上来,恐怕……”
“可惜,都没有见他一面。”穆羡兰惋惜。
张长老却很乐观看着众人说:“我们再等等,白龙山上看日出,可是很美的!”
在云雾缭绕的白龙山上,远东方的一抹鱼肚白渐渐被点亮,清冷空气的山中,渐渐温暖许多,众人抖擞精神,东方愈来愈亮了。
一轮初生的红日,点亮天地,新的一天开始了。
可偌大的剑湖,依旧没有一丝动静,除了张长老,大家都死了心,暖阳照在身上,一点也不觉温暖,反而寒气逼人。
突然!
湖泊中央,有只胳膊升起来,竖起拇指,大家打着瞌睡,快要睡过去,但见了那只象征希望的胳臂,立刻精神起来,朝那方向看过去。
李云霄的头浮出水面,一只手抓着碎金剑,朝岸边游过来。
“来孩子,快,快!抓着我的手。”
张长老见了这个孩子,激动万分,他从未有过这么激动,就算是自己的儿子结婚时,也不过如此。
“多谢。”
李云霄伸出一只手,张长老就趴在地面上,土地泥泞,他也不怕弄脏自己的衣物,就拽着这孩子温暖的手,把他拉起来。
“是他!”
穆羡兰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还真的是他,他就是自己曾经深爱的那个人,不过他堕落了,没有梦想,只有不切实际的幻想,自己便和他斩断联系。
而他再立下海口,要通过考核,进入白龙门。
他做到了?
可是他的水平,懂得都懂,怎么……
自己的期望是一位高手,那种能信赖,甚至是依托的,没想到,这人就是他。
“是我,三年之约,你说我不行,不像个男人,但,我还是来了,我就站在你的面前。”
李云霄浑身湿透,头发黏连在皮肤上,手上握着一柄她也说不上来名字的剑,唯一知道的,那柄剑充满了凌厉至极的杀气。
红日已经完全点亮大地,温暖在外头受一夜寒冷的众人。
穆羡兰身穿雪白色的剑士裙,肤白貌美,身姿丰满,白皙的手上,提着一把银鞘宝剑,阳光照耀在她身上时,如同为她素雅的妆容,再蒙上一层金纱……过去三年了,她依旧深深勾着李云霄的魂魄,可却冷眸横对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是她的仇家一般。
王书皓低声问道:“是他吗?”
“是他呀!”穆羡兰眼眸中没有对故人的怀念,只有生气。
“那只簪子,五年前的一月一日,我们相识的纪念日,我赠你的,它还在……”
穆羡兰却抽下那只盘在发髻上的簪子,顿时三千青丝飘扬,她当着众人的面,把簪子掷到地上,簪子头摔碎了,她宣告这段“荒唐”的感情,已经终结。
“结束了,现在,我是你师姐。”
穆羡兰冷冷撂下这句话,然后离开了。
“我知道,我知道,一段感情如果不能继续维系下去,那么就结束好了,我们各走各路罢了。”
李云霄没有多难过,他俯下身子,拾起那支断裂的簪子,还有碎片,把它们用手帕包裹起来,那块绣花手帕,也是她送给自己的呢,用她的礼物来包裹自己的礼物,合情合理,他兴叹,这段值得回味的感情,似乎结束了。”
“这柄剑啊……”
张长老有些震惊,转而一改口道:“这柄剑,叫碎金剑,恭喜你啊,小伙子!”
“我下潜到湖底,寻到这把剑,在一条大鱼肚子中,我找到的!哈哈哈!”
李云霄向大家炫耀。
虽然名曰“碎金”,但不过是一把断剑,失去大部分的锋芒,当年傲世天下的雄威,全部逝去了!
侍塔女数落他:“剑在于使用者本身,而不是剑本身!你强剑就强,你弱剑就弱!”
“它就是一把破剑,好看但没用!”
本来觉得赚了,名剑得手,但属实来了一盆冷水,把自己浇醒!
“你看!”
侍塔女长发飘扬,眼眸变成灿金色,她一抬手,断剑“蹭”得一声出鞘,她探出一只手臂,断剑唰得一声,立刻到了她手掌上,悬着,浮动着。
“开!”
她的意志,驱使宝剑,宝剑化作一道亮金色的流光,李云霄嘴巴张得像河马一样,她使剑连手都不用吗!?
流光飞了出去,朝向一瀑布流水,寒冬快要降临,那瀑布却水流潺潺,只见,一道长四五丈的流光轰向瀑布。
“哇!”
瀑布居然凝结了,真如同绸缎布匹,被流光削斩成一段段,瀑布被断成数段,水流凝滞,仿佛时间也停止一般。
“哇!”
“哇!”
侍塔女居然有这般剑法!李云霄相当震惊。
“不要再学青蛙叫了,你的潜力决定剑的潜力,剑法的最高境界是“人剑合一”,归!”
那道由侍塔女激发的流光,飞入剑鞘中。
“我日后能有你这般剑法吗?”他露出羡慕的神情,加上之前侍塔女的出手,她似乎什么都会啊!
“我怎么知道?你的剑法只能取决你自己!”
侍塔女不耐烦地遁入塔中,瀑布恢复流动,哗哗依旧。
夜晚,疲惫不堪的他早早入眠了,躺在精致的丝绸被单铺着的大床上,做着甜美的梦,忽然有急促的敲门声传来。
他起身,披上一件新衣裳,打着哆嗦,打开门一看,是一位穿着金色剑士服,背上背着一把剑的青年剑客,朝自己作揖,目光凌凌,杀气十足,看这身行头不简单啊。
“方磐石长老要见您,请速速跟我来。”
“方长老啊?”
长老要见自己,他连忙跑入屋子里,整理行装,对着铜镜梳头,正冠明礼,人出去时,已经是一副标致帅气新模样。
“请带上剑。”
“为何,剑是凶器,带上做什么?”他有些纳闷。
“本门第一百零八条规定,弟子随身带剑,剑不离手。”
“规定啊,这,多有得罪,我这就去拿……”
带上剑,青年剑客领着他穿过几条小径,来到一座不大的庄园,庄园内种植满盆景,还有一些精美的石刻,而大厅内正点着灯。
厅门大开着,方磐石端坐在紫檀榻上,榻前边,是一张金丝楠木的小桌子,桌子上沏着香茶,方长老,正面目和煦地盯着自己呢。
“拜见方长老。”李云霄在门槛前,朝长老躬身行礼。
“小林,你先去回去吧,辛苦你了!”
方长老起身,他穿着一身银灰色的剑士袍,袍子上有银线绣成的白龙,金线绣成的扑食狮子,腰带上点缀有各色珍惜宝石,左右手上各有一只极为稀罕的幽翠绿碧玉环,两手上足有五六枚精美的玉戒指,由凝脂白玉制成的剑彘悬挂的宝剑,也镶嵌满宝石。
“请进,随便坐。”
方长老很客气地招呼他,语气和蔼,见如此奢贵之人,不想是位长老,以为进入哪个王侯将相家中了!
“哦,多谢方长老。”
他坐在一张名贵木太师椅上,那张椅子上镶嵌有珠母螺钿,工艺非凡,当年七八岁时,在国师朱国享这般贵人,家中见过那么一张。
墙壁上都是名人书画,文墨珍宝,而左手边拐角的地方,有五张古玩架,上面摆满各种奇珍异宝,珍贵物什,数不胜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