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下定了什么决心,便宜谁还不如便宜他,要是换在以前,自己肯定拉不下这个面庞。
但她咬咬牙,好像做出了什么很难以抉择的决定,以前的清冷好像再也不复存在,仿佛都被现在的生活给磨平了棱角。
只是想着之前的事,自己就一阵惆怅。
但表面上还是得装作一副谄媚、楚楚可怜的样子,用她那张宛若小家碧玉的脸庞故作柔弱道:“林公子,求求你了,拜托你了吗,好不好,人家愿意。”
她欲言又止,好似下了什么很大的决心,这是她从没有过的,从前的不食人间烟火,好似已经成为了过往。
白衣少女的长发好像在黑色树阴的映衬下,泛起点点荧光,仿佛是镶嵌在夜色里的一片明艳星空。
但眼前国色天香之人却故作柔弱,她紧紧咬着下唇,只是想到从前的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但此时,她却迫不得放下身段,仿佛就当做了一场山水险恶的梦。
大不了之后的自己只把这当成一场苦修,与其面对一个满脸横肉、满脸流油的胖子,自己恨不得委身于这个腰中别剑、眼神清冷之人。
就算之后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但只要自己能真正逃脱他们的天罗地网,小小的桥头儿到最后也自然就直了。
所以她有些委婉的道:“小女子…愿意以身相许。”
但不知何时,一阵小小的箫儿在她面前轻轻奏起。
周围的土匪还以为是故弄玄虚,想是这林家公子闲情雅致。
索性也不管不顾,几人逐渐合成了一个小小的包围圈,将楚楚可人、却满脸坚韧之人给包围于其中。
夏浅斟一脸绝望,看着林池鱼越走越远的身影,她似乎也像蜉蝣一样认了命,仿佛是个人,如果路过都可以踩她几脚。
她的神色黯淡无光,一袭白色的长裙好像在映衬着眼前这个一无所有的姑娘。
直至为首那人轻轻的开口道:“胡大公子也不知道,要不我们先拖一拖,只要不破了她的神色,这夏浅斟,曾经的圣女,不就成了我们的摇钱树了吗?”
其余几人大笑着纷纷应和。
好像从来没有人在意过她自己的想法,她只能看着几人一脸邪笑的越行越近。
此时她宛如山河破碎风飘絮,身世浮沉雨打萍的无力女子。
好像接下来只能任由着他们对自己疯狂肆虐。
她的脸色早已就像掺了的苦参,那精致白花花的脸上,如今却已然浮现出一片惊慌失措之色。
她无能为力、却也无可奈何。
只是她不甘心的看着远处停驻在路边的身影,她的眼里似有隐隐几朵泪花在不时的闪烁。
只是她听出远处少年演奏的曲子,跟她此时的处境非常相似,那正是《十里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