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罗星又接受了青年家族的委托,再看押他一个晚上,不让两个家族的人接触青年。
至于工钱,可以追加……
关押的地点倒也不错,至少罗星呆着很舒服,倒是青年遭了罪,自家那边有人想送点吃的过来,女方家那边直接拦着不让吃,于是乎,中午那一餐还真的成了断头饭。
当晚,罗星在屋里守着,两家也派了人在外边守着,相当安全。
当天夜里,罗星放宽了心打坐运功,到了半夜,迷迷糊糊之间醒了过来,睁眼一看,却见一个农妇打扮的女子正蹲在青年身前,伸手捋开他脸上乱糟糟的头发。
似乎是注意到了罗星,女子转过脸来,却是个面色惨白的女子。
罗星心头一动,忽然惊醒过来,才发现这是一个梦。
房间里点着油灯,青年一直戴着木枷,靠墙而坐,似乎没有睡意,当然,整个人是心如死灰,也没什么精神。
见到罗星醒来,他也没有什么反应。
罗星有些疑神疑鬼,听到外边守着的人轻轻打鼾的声音,知道他们都睡了,心里还是有些凉飕飕的。
他干脆不打坐了,也不睡,反正也不困,也坐在床上靠着墙。
也不知怎么的又睡了过去。
然后又看到那个女子。
青年也醒了,哭着说:“九妹……我错了,我这就来陪你!”
那女子却说:“你不要来找我,你我今生今世缘分已尽,下辈子也不会再见,你好自为之,莫要再辜负别人。”
说着,女子又转头对罗星道:“多谢镖爷一路护送,小女子才能魂归故里。”
说着还行了个女子万福礼。
罗星心里是又惊又怕,下意识地要说:“不用客气。”刚一张嘴就醒了过来,才发现这是个梦。
油灯已经很暗了,他看见青年满脸含泪。
见罗星醒来,他说:“九妹来了……”
罗星有些心有余悸,也点了点头。
真叫他碰上了!
不过,人家似乎也没有什么恶意。
屋里有点声音,外面的人倒也没醒。
经过这段插曲,青年流着眼泪睡着了。
罗星不敢睡,干脆继续打坐。
这回倒是没出什么幺蛾子了,一直到天亮,村里的鸡打鸣,狗也跟着叫了起来,外面两家的人也都醒了。
接着,两家人对青年的审判也开始了。
所谓的审判,其实没什么好说的,反正就是一个死,不过罗星也看出来了,这两家人就不是在讨论这个事儿,还是借着这事儿在讨论村里的田地、水渠、山林的“势力划分”。
青年的家族自然是理亏的,所以也让出了不少利益。
至于青年自己,从始至终都像是双方谈判的筹码,在那里“跪以待毙”。
最后的“家法”,罗星不忍心看,也不是浸猪笼,就是比较野蛮。
确定青年已经死了,并且因为无权葬在祖坟,就在村外一片无人在意的荒地随便挖了坑埋了,罗星的任务也算是彻底完成。
拿了村民给的额外报酬,罗星马不停蹄回到了安平县府——来的路走了十来天,回去的路三天就走完了,毕竟有轻功就是那么快。
当然,骑马的话可以再快那么一点点,而且很省力。
圆满地完成了押镖任务,罗星在安平县府也算是积累了一点名声,就可以接一些更赚钱的委托。
当然,他的目标是继续北上,还是婉拒了那些想让他留下来的富户和不顺路的委托。
虽然这一趟走镖的报酬不是很多,但已经足够走到下一个县府,所以也挺满意。
再次上路,罗星依然孤身一人,并没有跟什么大队伍,一来是官道上相对安全,二来是自身的实力,也有一点点的信心。
虽然想起押送青年犯人时梦中见到的“九妹”,罗星多少有点心有余悸,想到“她”可能一路就跟着自己和青年回到家乡,也没发生什么事,心里其实反而更安定了些……
再者,如果真的再遇上这样的邪门事儿,就算是呆在一群人当中,估计也没什么用……干脆放宽心,独自上路。
结果,这一路上倒还出了点小小的插曲,却没有那么精彩——遇到几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客栈,罗星自然是“经验满满”,躲过了黑心店家的毒手,接着又遇到一伙儿山贼,准确的说也不能算山贼,就是周边的村民,看他形单影只,想占点便宜,结果被他轻松教训了一顿,还抢到了一件挺顺手的“武器”。
这武器严格来说也算不上是武器,就是一根普通的木棍,形似少林武僧练习时用的那种木棍,据说这玩意儿叫铁木棍,是一种颇为坚硬的植物,硬度不输铜铁,重量却跟普通的木头差不多。
这玩意儿倒是有点修仙仙世界特产的味道——这种铁木枝叶跟普通的树木差不多,只是生长缓慢,几十年才能长成普通树木三五年的规模,斩掉枝叶,削掉主干的外层,只有树心乒乓球直径大小的那部分才是硬度最高的铁木棍。
罗星在兵营里练过大多数的战阵兵器,最顺手的还是枪,当然用铁木棍的话,也差不多效果。
铁木棍也算是那几个心怀不轨的山贼家中的传家宝。
将他们教训一顿后,罗星拎着铁木棍继续上路。
心里其实也想过这些家伙可能会跑到官府那边倒打一耙来诬告自己,便对铁木棍稍作修改,路过一处小城铁匠铺,打了个枪头套上。
不过他也知道自己脚程快,那几个人也不一定赶得上,也没太往心里去……
连过几个县,罗星终于到了平南郡府。